陆遥就着茶壶,倒了杯水,扭着小身子跑到屋外,“呐,给你喝水。”
肉乎乎的小手捧着个小杯子凑到自己跟前,宋衍低眸看着她,小姑娘笑起来可着实是娇嗔可人,他心底软了一片。
“多谢姑娘。”
墨生提着背篓回来时,远远就瞧见了屋外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公子?!”
宋衍抬眼望去,只见墨生提着个背篓向自己冲来,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墨生神情激动,“陆姑娘,你不是说公子明日才醒得来吗?”
陆遥眨了眨眼,“我说过吗?”
宋衍待他平静下来后,淡然问道,“墨生,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带着您跳下断崖,幸得陆姑娘相救。”
宋衍看向陆遥,“是你救了我?”
陆遥笑眼弯弯,点点头,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多谢。”白玉般的俊脸上噙着一抹淡笑。
陆遥觉得,这宋衍着实与墨生不同,光是那张脸,就很是讨人欢喜嘛。
她抱着那背篓往院子里去,准备做一桌子美食,好生款待一番宋美人。
“少爷,您别看这陆姑娘年纪小小,医术可不得了,您身上的毒还是她解的呢…”
“毒?”
墨生解释了一遍,宋衍眉头轻皱,如此这番,这次坠崖遇到这小姑娘,倒算得上是自己平时善事做多了的福报。
宋衍问,“这陆姑娘是一人居住于此?”
“不是,听陆姑娘所言,她还有个兄长,好像是外出去了云县快一个月了,一直不曾归来。”
宋衍神情严肃,“我们需得快些回去,这云县的疫情,怕是不简单。”
“是。”
入夜,用过了晚饭,陆遥在院子里捣鼓着药草,宋衍坐在一边瞧着她,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挑挑拣拣,甚是熟练。
“小姑娘…”
“叫我遥遥便可。”陆遥抬头看他,笑眼弯弯。
“遥遥?”
“娘亲与连冬都这般唤我,听墨生说,你们明天就要离去?”
宋衍点点头,“云县疫情严重,我们需得快些回去。”
陆遥疑惑地说道,“旁人遇着疫情,理应避开走,你二人怎么还赶着往上凑?”
宋衍思忖道,“我与云县的县令颇有些交情。”
这时,墨生匆匆从外头跑来,“公子,不好了,那些人追来了!”
宋衍当即起身回屋拿出那柄后来墨生去捡了回来的剑,“有多少人?”
“我在远处看不真切,怕是有十来人。”
“陆姑娘,你藏到屋子里去,莫要出来。”宋衍叮嘱道。
陆遥点点头,往屋子里走去,自己从连冬那学来的皮毛,怕是只会连累了那二人。
不过…
她侧过头看了看药箱子,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月色昏暗,夜色正浓。
一活拿着刀的黑衣蒙面人乘着夜色摸索而来。
宋衍和墨生手皆放在剑柄上,只待他们过了线,便拔剑大开杀戒。
哪知,那群人还未踏进院子,从屋里的窗口弹出了一枚小巧的雾弹,那雾弹砸到地上时迅速冒起了青烟。
那群黑衣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而不到几秒便纷纷倒地。
墨生看呆了,“少爷,这是?”
只见陆遥推开屋门走了出来,娇笑吟吟,声音甚是甜美动听,“姑奶奶的地方岂是你们可以造次的?”
她凑过去扯开其中一个人的蒙巾,啧。
果真没有宋美人好看。
“…”
宋衍眼里带上几分审视,这小姑娘虽看着娇娇弱弱,这一身的医术与毒术,倒是不可小觑。
看了看地上横七八躺的人身,胆量…也不容小觑。
墨生曾说过陆遥的医术是跟着她娘亲所学,怕是这小姑娘的娘亲,并非一般人。
与此同时,云县。
“连公子,您瞧瞧可还有法子?”云县令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云县的疫情是越发严重了,能主持大局的宋世子也不见了踪影,寻人去找了几日了都并未有果。
这一摊子事落在他头上,犹如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来气。
“让我再想想。”连冬拿着药方子,眉头微蹙,心想,若是遥遥在此,定然有办法的。
半个月前,他去那祥和医馆卖药草时,发现医馆里的郎中竟是病倒了,一番了解后,才得知,这云县的大半人都瘫倒在床。
云县的人都道是疫情,他自己觉着不是,但还是担忧,因此迟迟不曾回谷,留在了这云县帮忙诊治。
只是,他医术到底是大大不如遥遥,研究几日,只能勉强控制住病情,却也还研究不出诊治的法子,连病源都还未能找到。
他不愿将遥遥牵扯进来,师娘去世时将遥遥托付于自己照顾,自己定当要护她周全才是。
只是不知道那小顽皮可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叹了叹气,还是需早日研究出药方子,赶回谷里。
“连公子!连公子!”
门被急促地敲响,连冬起身去开门,是李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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