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不会是在这儿坐了近一个时辰等着我的洗脸水吧?做人怎么这么实诚呢?关键是这么冷的天,他就只穿了一层中衣啊。
“四……四爷,您是醒了还是没睡呢?”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装没看到了。
“过来。”胤禛的眼睛有点红,双颊也泛着红晕,想来正是血气上涌的时候,看来桂花酿的后劲确实够大。但看那“娇羞”的样子,楠珺又觉得好想笑。
即便想笑也只能暗笑,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字:逃!可“过来”两字却让她迈步不开腿儿,声音虽轻,但太具威慑力,敢逃吗?敢逃吗!
她站在原地不动,与胤禛开始了拉锯战,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还是不敢动。
胤禛再次压低了声音:“过来。”
过去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肯定没好事!这人不会是酒壮『色』胆吧?上次自己闹了个乌龙,今天胤禛不会是想把那个乌龙坐实吧?想想就觉得可怕,还是离他远一点。
她下意识地向后挪了那么一丢丢步子。这个细微的挪动还是引起了胤禛的注意。
“本爷不希望再说第三次。”
楠珺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转向门的那一边,强堆着笑意:“嘿嘿,那个,四爷,洗脸水已经给您打来了,小书这会儿还没回来,您穿得这么少,还是躺下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小书回来了,我再来叫您。”说完,又开始挪着细小的步子向门移去。
她也是佩服自己,在自己房间居然跟做贼一样,下次坚决不再主动请胤禛来高升楼了,这人就跟一块牛皮糖似的,现在甩都甩不掉。
“站住。”胤禛双手撑着床沿一用力站了起来。
“四……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楠珺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这酒后的胤禛比清醒时更加难缠。
胤禛虽站了起来,但并没有挪动步子,看着楠珺淡淡地道:“我说过不想再说第三次,你是等着本爷亲自过去请你么?”
叫我过去,那边是床嘞,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才没那么傻。
“四爷,小女子耳力挺好的,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女子在这里也能听见。”说完,那脚又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一点点。
胤禛终于忍不住了,穿着那身雪白的中衣,一步一步向楠珺走来,吓得楠珺一大步向后退去。可房间只有这么大点,能起阻挡作用的就只有面前的那张吃饭的桌子。
“四……四爷,有话好好说,这……这天挺冷的,仔细着了凉。”楠珺嘴上应付着,眼睛却在寻找着最佳的躲避路线。
胤禛嘴角邪魅地一勾,再配上他那双『迷』离的眼睛,看得楠珺浑身发凉。
“沈掌柜现在知道关心本爷了?那一盆洗脸水让本爷穿着里衣在这儿等上了近一个时辰,这也是沈掌柜对本爷的‘关心’么?”
呃,不会吧,就为这事惹怒了他?好奇怪的生气哦。
“那个……那个刚烧开的水特别烫,小女子怕将四爷这么英俊非凡的脸给烫毁容了,所以等水凉了一些再端了来,让四爷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无法再编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所幸胤禛就在她头顶上,也不怕他听不到。
“哦?这还是真是‘有劳’沈掌柜了。”
“不敢不敢,能伺候四爷是小女子的荣幸。”
胤禛继续『逼』近她,二人的鼻尖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了,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已吓得浑身发颤的楠珺,轻笑道:“是否荣幸,本爷就不得而知了,本爷只知道沈掌柜待客不周啊!”
楠珺的身后似乎碰到了一个障碍物,使得她不能再退,所以身体慢慢向后仰去,小心应道:“小女子若是招呼不周还请四爷海涵,请四爷明示。”
胤禛越压越低,鼻尖就快碰到她的一瞬间,郑重其事地道:“沈掌柜的被子在哪里?”
“哐——”一声脆响,楠珺身后的那个装着洗脸水的铜盆终于成功地被她压翻,而她,也毫不意外地躺到了地上,水湿了一身,这还不算,那沉甸甸的铜盆正颤颤悠悠地在她脑袋上晃……
楠珺这时才想起来,她的被子被璀儿拿出去晒了,而昨晚自己又没回高升楼,今早一回来就忙着找胤禛商量柳烟的事,哪有功夫记着被子的事?怪不得他坐在床边等了那么久,没有被子,让人家怎么睡啊?他叫我过去,莫非就只为给他拿一床被子?早说嘛,嘤嘤嘤……为了一床被子,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么?
“嗯,沈掌柜自罚的方式很特别。”胤禛站在那里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楠珺,完全没有要伸手去拉她的意思。
“啪”的一声,楠珺将头上扣着的铜盆掀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幸好不是屎盆子……”
她满脸无辜地『揉』着头上被砸到的地方,那满头的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淌,末了还不忘接着胤禛的话调侃:“四爷惩罚的方式也很特别。”
深秋季节,又被淋了一盆的水,全身湿漉漉的,楠珺感到浑身发冷,她顺势站了起来,在凳子上坐下,双手抱着双臂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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