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僵硬地勾了勾唇,“没看出来,汪先生还是个诗人。”
很明显,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故意说给她听的罢。
“那是因为遇到了可以让我发挥的人。”蒋南生又是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
景芝觉得今夜的汪子夜很不同寻常,竟变得这么感性来。
“既然汪先生今晚这么有雅兴,敢不敢跟我去姻缘树求个姻缘?”她笑着问他。
准确地说。她在故意激他。
反正夜色美好,好不容易上山来,该玩的总是要玩到位的。
蒋南生挑挑眉,“好,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子晴和蒋南生正在那里,你要是想把我介绍给王家人的话,我没意见。”
“真的吗?”她刚问出口。又接着说,“刚不是说了么,反正蒋南生是你朋友,有他在,王子晴不会怀疑我和裴江会怎么样的。”
“好,你可别后悔!”蒋南生起身,指了指后面的一条小路,“从这里走过去可以看到那棵树的全貌,走吧。”
……
玉峰寺的这颗姻缘树,两株合抱,根部紧紧相连,枝叶相交,即便是这正月里的寒冷天气,依然枝繁叶茂,加上挂满了枝头的红色祈福袋和各种山盟海誓的誓言,整颗树看起来格外威严雄伟,让人叹为观止。
伸展直径约有十余米的树下,一圈圈一层层站满了年轻情侣,个个脸上都是虔诚的期待和难掩的甜蜜幸福。
王子晴将写好的祈福包双手递给裴江,“南生,我写好了,这树好高啊,你帮我挂上去吧。”
“好。”裴江接过装着王子晴悄悄塞进了一张纸条的祈福袋,仰头瞅了瞅那满满一树的红色布条,扬起手臂用力一甩,稳稳地将王子晴的祈福袋挂在了树枝上。
“太好了!”王子晴不由地拍了拍手,“南生,都说这个很准,如果我许的愿能实现的话,我们到时候再一起来还愿好吗?”
“当然!”裴江勾唇干干一笑,心里却在腹诽:蒋南生,这可不怪我,大不了还愿的时候我再替你来。
王子晴心花怒放,指着旁边香火鼎盛的月老祠,“南生,我们去给月老公公上香吧!”
“好。”裴江爽快答应。心里却在祈祷:月老大叔,我是被迫的,您可一定要记住我这张脸,我叫蒋南生!
……
站在半山腰上,景芝鸟瞰下面那些虔诚祈祷的情侣们,狗腿地给身边的男人竖了一个大拇指,“啧,汪先生果然厉害,这么好的位置都能被你发现。不用去树下挤了。”
可不是么,别人都在树下拥挤,他们所站的地方,却是在树顶的位置,伸手就可以摸到上面的枝叶,还有那些明显比树干下面位置稀少很多的祈福袋。
“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是为我将来的孩子着想。”蒋南生轻描淡写地说。
“那我就替宝宝谢谢你咯!”景芝弯唇一笑,眸中却闪过一抹自嘲和不忍。
汪子夜每次提到孩子,都是一副非要不可的样子……可她,真的没打算真正把这孩子生下。她也觉得自己残忍,完全把这孩子当成了工具,可,这没有爱的结晶,生下来谁又能为她负责呢?以后每每看到这孩子,就会想起自己这当妈的这段不堪的历史,何必呢?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地泛起阵阵寒冷,她抬手抱紧双臂。
“看够了就下山,别冻着我孩子。”
景芝正在黯然伤神,身上多了一件外套,男人那霸道的声音传来。
她转身看去,他竟脱下了大衣给她,而他自己只穿了件带领的毛衫。这山顶的夜里,即使没有风,也是寒气逼人的,他穿这么单薄,看着都冷飕飕的。
“你汪大爷的孩子没这么娇气。”景芝拿下衣服还给他。直接挂在了他还未及收回的手臂上。
景芝怕他再坚持,指着满树的红色布条,遗憾地挑眉,“呀,我们站在这里没有许愿袋啊!”
“帮我拿着。”蒋南生把大衣塞给她,往前走一步,长臂一伸,边轻而易举地将树顶的一根树枝捞了过来,上面还挂着几个祈福袋。“就这个东西吗?”
“什么意思?把别人的取下来?”景芝匪夷所思地睁大眼睛,“这也行?”
“有什么不可?”蒋南生直接拿下两个包包递给她,“我们取下了,就代表这人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景芝摇头,“这样会不会不灵验?”
“心诚则灵。”
蒋南生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将其中一个袋子打开,把里面的纸条拿出来,塞进了另一个,又挂到了树枝上。
景芝瞧着他递过来的那个空袋子,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也没纸笔啊!”
反正也没指望在月老树下,真正的许什么愿望,他想玩,就陪着呗。
蒋南生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大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包里有钱吗?”
“有啊。”景芝从包里去拿钱包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你要在钱上写?”
蒋南生没有吭声,从她手里夺过钱包,径自抽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把笔一并递给她,“纸笔,还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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