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儿可真是好看呐,你们谭家的娃儿可真俊......”
美的哩。
齐家一众女人继续汗颜,谭大娘子越是表现的欢喜,她们就越发不敢说什么,只谭大娘子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好。
“那咱们就说好了啊,我明日就去集上找媒人,这要纳采呢,还需要很多的东西采办,一定要找集上最好的媒人......”
谭大娘子转头看着齐老太太,生怕齐家反悔似的,牵着盛姣姣的手,恨不得今天就给她带回去。
齐老太太“啊”了一声,惴惴道:
“这么快。”
“不快了,好的媒人都是抢着要的哩,找了媒人后,我还要备纳采礼,好多事儿要忙,真恨不得直接就把姣娘接回去算了,可是又不行啊,大郎说了,这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一样儿都不能少,我还有好多好多事儿要忙哩。”
说着,谭大娘子就起身来,牵着盛姣姣,又满脸欢喜的上下打量着这姑娘。
好看!
“好孩子,你送送婶娘。”
谭大娘子握着盛姣姣的手不肯放。
盛姣姣微微屈膝,乖顺的应了一声,
“是!”
齐家几个女人感觉自己有点儿头秃,谭大娘子太欢喜了,她若是知道这桩婚事其实是假的,该是多难过失望?
忽然觉得自家对谭大娘子,有些个内心愧疚。
现在悬崖勒马,不做这个孽,还来得及......
待谭大娘子牵着盛姣姣出门,全村人看着盛姣姣送谭大娘子,那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这是齐家与谭家已经说好亲了的意思。
可如今不这样,还能怎样?
这是本来就定好的计划,只是因为在执行的过程中,谭家太过于有诚意,反倒让齐家觉得亏欠。
“唉,我的姣姣儿啊......”
齐老太太目送自家的宝贝疙瘩,被谭大娘子牵出了门,她心里头一梗,又觉得好怄。
只能瞪向齐大姑娘,气道:
“这要是真的,哪里有第一回上门来说亲,就直接同意了的?”
求亲的时候,女方家里越是重视女方,就越是要多多刁难一下来说亲的男方长辈。
非得摆足了谱,把个一问三不知,揣着明白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摆个明明白白才行。
有些人家里,还得男方上门说好几回,捉弄得说媒人急得火上房才行。
可就是因为齐家心虚,所以方才都不敢为难谭大娘子。
心讴啊。
愧疚啊。
唉......
齐周氏也是内心不舒服极了,就怪齐大姑娘,
“我是把姣姣儿当成我大闺女一样疼的,总觉得这事儿咱们姣姣儿吃亏了,就算往后姣姣儿同谭大郎退了亲事,可姣姣儿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怎么想,我都觉着这是个馊主意。”
还不说谭大娘子如何吧,这事儿齐家做的是真不地道。
有那么一瞬间,齐家人觉着还不如假戏真做了,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觉得亏,自家的宝贝疙瘩,就这么给人家假戏真做,轻轻松松就同意了说亲。
唉,唉,唉~~总之,就是心情复杂,难以表述。
“阿嫂!”
齐大姑娘无奈道:
“这已经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了,这都是为了姣姣儿往后的自在啊。”
“唉,我头疼,我回房了。”
首座上的齐老太太起身来,哀哀叹息着回房了。
齐家外头,谭大娘子牵着盛姣姣的手,一路往村口去,她同盛姣姣说了许多的话,也说了一些谭家现在的情况,。
谭戟在跳马湖,是出了名的优秀好儿郎,整个跳马湖的儿郎里头,都以谭戟与齐漳为首。
这是盛姣姣早就知道的事儿。
“大郎啊,以前总说自己不说亲,那是因为他的阿爹在十几年前,对硕国的那一场战役中死了,他的阿娘,没过多久也因为伤心难过,跟着去了。”
黄沙漫天中,盛姣姣站在一条土路上,裙摆飘扬,便是穿着最寻常的粗布衣服,也显出一种同别人不同的贵气来。
她的身姿窈窕,安静的看着谭大娘子,因为知道谭大娘子还没说完,因而并没有出声打断,只是认真的等着谭大娘子继续说。
谭大娘子忽然觉出自己有种被尊重的感觉,她看着盛姣姣,这是一个很会倾听的好姑娘。
一个人,要述说自己的故事,其实很容易,不容易的是,难得有这个耐心去倾听别人的故事。
“这些,你可能已经从很多人口中听说了。”
谭大娘子伸手,握住了盛姣姣的手,她的手很干燥,因为常年干活,手上已经皲裂开了很多深深浅浅的口子。
有些皮肤已经干硬到能将人刮疼的地步,但盛姣姣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安静的让谭大娘子抓着她的手,柔声细语的说道:
“谭大哥是咱们跳马湖一等一的好儿郎,他的事,自然很多人都说过。”
“是啊。”
谭大娘子点点头,目光悠悠的,望向远处一片黄沙弥漫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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