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急呢?”
黄果村的村长痛心疾首的拄着拐杖,
“谭大太太,谭大太太啊。”
盛姣姣要过门了,谭大娘子就该升为太太了,不用任何人交代,黄果村的人这几日见着谭大娘子,全都改了口,称呼她为“谭大太太”。
这一方面,似乎黄果村的人,比起谭家任何人来都要显得急不可耐。
只听村长语重心长道:
“咱们村子已经凋零成了这样,跳马湖三个村子,就咱们这个村子,快要成了个废村,若还不能振兴村子,怕是咱们黄果村就要没了啊......”
集上倒是有个私塾,可是集上被重兵把守之后,那个私塾也关了门。
便是不关门,实际上那个私塾也维持不下去了,因为要的束侑太多,跳马湖根本没几个孩子去那里上学。
可是盛姣姣要办的这个学堂不一样,听说如果可以参与建学堂,自家孩子就能免费入学。
又听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说道:
“大郎,你同你的娘子说说,老婆子我虽然老了,可也有把子力气,不说上房揭瓦,要我砌个房砖,扛块木料,我还是可以的。”
另一个婆子也立即说道:
“我家爷打仗没了,我辛辛苦苦的将儿郎拖大,他如今也进了军营,我生怕他也没了,如今我膝下有个孙子,如果我的孙子能去读书,将来当个秀才,考个状元,不就可以多条活路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谭大娘子也为难的看着谭戟。
谭大娘子一切以谭戟的意思为主,谭戟坚持遵循礼节,盛姣姣未过门,她就还不是他的娘子。
于是谭大娘子,还是自认为自己是谭大娘子。
而这姑娘还未过门,婆家就开始提要求,谭大娘子实在是不想这样做,可黄果村的这一帮子老老小小,今日一清早就堵在谭家院子里,一定要让谭家帮忙。
谭大娘子实在是拗不过这村子里的老老小小,只能带着他们走路到了郡北东营找谭戟拿主意。
谭戟坐在营帐的主位上,耐心的听着,然后微微拢着剑眉,道:
“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姣娘是什么想法,我先派人送你们回去,明日我打完活雁,便去找姣娘问问。”
“可是纳采要用的活雁?”
黄果村村长询问谭戟,见他应声,便是笑道:
“你的娘子素来娇贵惯了,你也该是如此待她,也只有你能配得上她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可是消息传到跳马湖三个村子里去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的。
盛姣姣无人敢娶,也只有谭戟这样的威武儿郎,才能守得住这样绝色的娘子。
谭戟面有赫色,低头,对着黄果村村长抱拳,纠正道:
“姣娘还未过门。”
此时黄果村里的人,就一口一口“你的娘子”称呼盛姣姣,让谭戟有些......不太好意思。
也多少失了对盛姣姣的体面。
他尊重盛姣姣,所以也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要看轻了盛姣姣。
“哎,咱们都是些粗货,没有你的娘子活的那般精细,她既与你说亲,早晚都是你的娘子,以后也是咱们黄果村的人了,往后你家娘子也是要住在咱们村儿的,要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有婆子毫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说的十分豪迈干脆。
面对这样的,谭戟也是没有办法,古铜色的脸上有着一抹暗红,但却也镇定的应付完了自己村子里的人,派人将谭大娘子与村长等人又送回了黄果村。
待他的营帐终于清净,回想起方才村子里的人说的那些话,谭戟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笑了一声。
姣娘要办私塾,他村子里的人,便急不可耐的托他来做人情,又生怕他与姣娘好事多磨般,迫不及待的用世俗的眼光,给他和姣娘把名分定了。
想想,谭戟的心中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的娘子?盛姣姣,他的娘子?!他的娘子!!!
过了一日,黄土村的村长还未给盛姣姣一个准信,到了下午时候,齐明却是休沐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尾巴似的陈阿娣。
盛姣姣:“......”
她站在院子里,看向一脸头疼的齐明,用眼神询问:陈姑娘怎么来了?
齐明抬手摁着额角,低声对盛姣姣说道:
“陈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今日休沐,一定要我带她来寻你顽。”
他的话未落音,陈阿娣亲亲热热的挽上了盛姣姣的手,问道:
“盛姑娘,盛姑娘,今日难得好天气,我们去骑马如何?”
她实在是太喜欢盛姣姣了,因为盛姣姣的写给她的信里,满满都是热血澎湃,看的陈阿娣将盛姣姣引为知己。
左右她待在集上也无趣,干脆就来寻盛姣姣了。
盛姣姣一时也头疼了起来,他们家有驴子有骡子有羊,就是没有马......
又听齐明说道:
“说来,听说今日戟哥约了阿兄去捉活雁,我去队上借马,不如我们去看他们捉活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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