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节气开田,怕是种不出什么来。”
如果是等气温暖和一些了再开田,盛姣姣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但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她对自个儿地里的农作物都没办法,更遑论牛娘子新开的田了。
坐在她身边的牛菊点头,手里扯着一根小草,
“我也是这样对我阿娘说的,可我阿娘说......她说......”
牛菊侧头看了盛姣姣一眼,朋友是不应该有遮掩的,牛菊一鼓作气,继续说道:
“我阿娘说,就把田开在你们家的林子边上。”
虽然在治寿郡这样的地方,每户人家里头都有大把大把的地,可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废地,因而每一户人家看起来都隔得挺远。
一大片荒地中就一户人家。
因此虽然牛家与齐家就在隔壁,但两家其实距离并不近。
牛娘子放着这么多地不开,非要开在齐家得林子边上,实际上,就是看中了齐家的土肥。
因为怕盛姣姣生气,牛菊又急忙的解释着,
“姣姣,你相信我,我真的劝过我阿娘,让她不要这样占你们家的小便宜,这样不好,可是......可是......”
整个跳马湖所有村户的农地,都开在水泊边上,因为那是跳马湖唯一的水源。
如果有哪家要开地,以前会想着去水泊边开,但是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能不能到齐家的附近开一片地。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村子里到处都在传,齐家的地这样肥,除了家运在往上走之外,还因为用了齐二郎从外地带回来的种地宝。
听了这话的熊琳,自然忍不住了,她家的地和齐家的土地相连,出了齐家后面的那片小树林,往右手边走,便是牛家的地了。
熊琳已经看了这片林子有好几日的光景,她觉着,来年开春,这些树木只怕不会死。
她是鲜少几个如此笃定的人,全村人都在等着齐家买的这些树木死,但熊琳看出来了,这些树木如今只是随着节气变化而自然凋零,实际树根粗壮,稳扎土壤,树杆内水份饱满,绝不是树木要死的样子。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齐家对这些树木用了种地宝。
这些日子,熊琳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了牛菊,齐家的小菜长的极好,还种了一棵苹果树,甚至也在种植药材。
这些农作物都是生长的极好的。
所以熊琳就琢磨着,在齐家的林子边上开一块地,借借齐家扶摇直上的风水。
听牛菊这样解释着,盛姣姣低头,白嫩纤细的指尖揉了揉眉心。
她没有给过牛菊“种地宝”,之前让牛菊种植土坳里的地,都是让牛菊挑齐家沤出来的肥。
齐家人的身体被盛姣姣日日洗涤着,屎尿早已经不是普通的屎尿了,而是超级肥的肥料。
盛姣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自己的水浇地种小菜和药材了。
对于目前来说,光是用齐家人沤出来的屎尿,完全已经足够。
那片小树林也是因为盛姣姣自个儿喜欢,所以经常让齐桡给树根施肥。
加上那条小敖犬每日在树林子里吃喝拉撒,它是吃着盛姣姣放出来的水长大的,因而小敖犬的屎尿也有极好的肥土功效。
但还是那句话,熊琳开的是自家的地,盛姣姣并不介意熊琳借齐家的“风水”,只是这个节气开田,熊琳若是最终一无所获,此事不能怪到齐家的头上。
她看向牛菊,微微笑道:
“无妨,你让你阿娘开就是了,她既是个闲不住的,就让你阿娘去折腾吧,你只权当不知此事,也不曾告诉过我。”
“可是......”
牛菊觉得自己家被盛姣姣这样照拂着,阿娘还想着要占齐家的便宜,就很羞愧,这件事怎么能当作不知道呢?
盛姣姣却是一手揽住了牛菊的肩,道:
“若说起对不住人,我这里也有一桩事对不住你,是我与戟郎的事。”
“姣姣,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并没有对不住我,真的。”
牛菊摇头,她反手也是搂住盛姣姣,很真诚的说道:
“谭大哥是个好儿郎,你嫁给他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觉得你会对不住我?姣姣,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当初会觉得难受,是因为被我阿娘骂的,但实际上我真的不喜欢谭大哥。”
她还记得当初她和盛姣姣坐在一片黄土中谈心,盛姣姣为了安慰她,说谭戟和齐漳都拒绝了娶她一事。
那个时候,两个好姐妹如此同仇敌忾,可没过几个月,谭大娘子上齐家说亲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跳马湖。
对此熊琳虽然多有抱怨,可牛菊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她真心实意的为盛姣姣高兴。
姣姣啊,多么温柔又美好的一个人,就值得谭大郎这样的郎君相伴一生。
见盛姣姣不说话,牛菊又是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我牛菊是说真的,我真真正正的为了姣姣高兴,若这话有半句虚言,我愿遭天打雷劈,姣姣,你真的不要为了我感到愧疚,我不要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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