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问道:
“四佬,练剑呢?受伤了吗?”
齐桡的脚步一蹶,惶惶然看向盛姣姣,
“阿姐,我没受伤呢,怎么了?”
一脸期盼的盛姣姣顿时十分失望,她朝齐桡手中的剑看了一眼,又问道:
“你阿娘最近没打你了?”
这话问的,让齐桡更觉心慌了,他不由得将自己最近的行为反思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姐,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是不是我阿娘又准备要打我了吗?”
怪不得他这样草木皆兵,实在是齐桡从小到大,被三娘子的铁砂掌突袭过无数次。
往往都是在他放松警惕,觉得岁月静好的时候,三娘子就给他来那么几掌,齐桡已经被突袭出了阴影。
盛姣姣一连“不不不,没有没有”,摆手表示齐桡想多了,未免吓着齐桡,盛姣姣也不继续问他了,只转身,去寻齐家其余人,看看有没有其余的人受伤的。
留下齐桡站在原地,想了许久许久......跑吧,最近前线不是征兵吗?他干脆去当兵吧。
可他年龄还没到,不能进军营。
留在家里吧,看阿姐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仿佛三娘子要打死他的架势。
又看向牵了马,背着包袱,准备出远门的张晋,齐桡的眼珠子一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当即扶着破山剑迎上去,笑道:
“张大爷,你这是去山庆城当铺吗?我阿姐说,这回让我同你一起,算做出门历练。”
张晋一脸怀疑的看着齐桡,他替盛姣姣办差事,三天两头的就要往大城的当铺跑,所以齐家人知道他背着个包袱出门,就是要去当金银珠宝了。
可带着个半大的小子出门?
“我如今剑艺尚可,阿姐说你这来来去去的,东西越当越多,唯恐引人注意,让我贴身护你。”
齐桡急着出门躲难,拉过张晋的马就往外走,他寻思着,从家里到山庆城,最多也就来回两天时间,待他后日回家,不管他做了什么,阿娘也该消气了。
到时候打他也打得轻一些。
何况阿姐之前的确说过,许他出门历练的话,也说过,不准他去远了,让张晋带着他往山庆城去瞧瞧热闹就回。
两人正是要走,忽而,原本正在院子后面的獒子,发了疯一般的嚎叫起来。
这獒子的叫声与寻常土狗的叫声很不一样,平时最多也就将声音闷在喉管里,低低的鸣几声,今日不同,它的叫声宛若一头凶猛的野兽,嗷呜嗷呜的,响彻了整座黄土村。
紧接着,家家户户的狗都狂叫了起来,此起彼伏,很是不寻常。
张晋一时不解,看向齐桡,齐桡也不是很明白,还以为自己要偷跑出去,结果被发现了。
也就是在这刹那,黄土村里的人家都打开了门。
不知是谁,在雪夜中大喊了一声,
“进贼了,咱们村儿进贼了。”
说话间,一行黑衣人提着剑,站定在了靠近齐家的位置,他们面面相觑,有人用属国话低声道:
“被发现了!”
“直接杀进去,把那个叫盛姣姣的带走。”
有黑衣人提议,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干脆拼了。
这一行人中没有异议,刷刷亮剑出来,就直奔齐家,然而还只将将的看见齐家的院子门,就撞上了齐桡与张晋两个。
齐桡的“唰”的一声抽出破山剑,剑出鞘,人已经冲了上去,只怒道:
“哪里来的毛贼,敢上我们这儿找死。”
他的身后,张晋拿出了腰间的铁杵,也是迎了上去,同黑衣人一边打,一边大喊道:
“他们是属国来的。”
属国人擅用弯刀,也总喜欢在弯刀上镶嵌宝石,路数大开大合,带着一股子蛮狠的劲儿。
张晋的话音刚落,村子里的人也陆续加入了战场,齐家三位爷,加上齐三娘子,更是提着武器杀了出来。
盛姣姣的手里还拿着她那调和成膏状的金创药,听见打斗声,便从后院又回到了前院。
一名黑衣人从齐家前方一跃而起,飞身跳入了院子篱笆,穿过光秃秃的枝桠,看准了盛姣姣,拿着弯刀一刀劈过来,嘴里用属国话喊道:
“盛姣姣,死活不论!”
能抓活的,自然抓活的了,可是如果不能抓活的,盛姣姣这个贱人,就地格杀!
这个冬季,跳马湖往南,整个治寿郡都处于一种相对平稳的状态中,除了属国在郡北的打法,越来越急切之外。
整个大泽陷入了隆冬中,地里寸草不生,其实属国也是一样。
在决定南下进攻大泽之前,属国已经筹谋了许久,他们料定治寿郡在今年隆冬时候会乱,那时只要趁着跳马湖人心紊乱时,掳走集上的废太子,进而便可对大泽大做文章。
但是绝对没料到他们不光光丢了汗血宝马,治寿郡也不像往年那般一到这个时节,就饿殍遍野。
事出突然,属国人自然要打听清楚,并分析清楚原由。
很快,他们知道了治寿郡今年之所以没乱,一是因为军中一直在发粮,二是因为军中一直在按时发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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