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十分丰盛,满桌尽皆是石应虎喜欢吃的菜肴。
虽然平常的工作非常繁忙,但今日石应龙难得与自己二弟相聚共饮,他同样也非常得开怀,喝下几杯后酒酣耳热,尽兴舒张。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兄弟两人都已经有些微醺了,谈起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那些事,不时大笑。大嫂白嘉琪在一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犹豫再三。
石应龙喝的有点多了,石应虎可并没有喝多,五年前他不擅饮酒,五年之后他已经化身酒缸,千杯不醉并不是形容词。
见大嫂实在难捱,石应虎喝了一杯酒后主动开口道:“大嫂,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说吧,我是您二弟,大哥的亲弟弟,您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明说吗?”
“……啊,好的,那好。”因为石应虎的话,白嘉琪反而显出被吓了一跳的模样。
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气闷,白嘉琪这时将小侄子球球交送到保姆手里,她挥退四周左右,然后在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
“应虎,你知不知道荒野区的独臂断刀客高定安?这段时间他游历江南四域,为试刀法已经连杀了九位传奇,现在正在往镇江市来,打算向镇江各门派挑战,若无人阻止,恐怕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独臂断刀客高定安是从荒野区起步,开始试刀天下的。
许多传奇武者并不喜欢呆在法制太过健全的城市里,因为他们本身实力强大,不大需要保护反而能提供保护,因此更喜欢在荒野区,充分享受强者的特权待遇。
国家对于传奇武者主动开荒的行为,也是支持的,因此对于许多人做下的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只要不太出格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然,凡事有利也就有弊,自视为强者享受丛林法则,那么也就要做好被更强壮野兽吞噬的心理准备。
“这种事有什么吗?每一名武者在拿起刀剑的那一刻,无论是杀人与被杀,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这天下,本就没有只可以你杀人,别人却不能杀你的道理吧。”
“我国律法允许,甚至我认为是鼓励武者彼此进行挑战,这本身就是追求磨砺提升武道上限,至于血雨腥风,这座江湖有哪一天不血雨腥风吗?”因为大嫂所说的话,石应虎几乎因此发笑。
三阶武者就已经是一方好手了,宗师名宿这些三阶顶峰者已经是江湖上的特权阶级,往往在一座城市中呼风唤雨、作威作福,是有一些权力与名望的人,基本几十年都不会非正常死亡一个,但在武道世界的底层,江湖的最底层,争斗、苦痛、鲜血与死亡,这些元素从不缺乏。
底层若不是足够痛苦,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忘死而搏,拼尽一切的努力向上爬。
“可是……可是……”因为石应虎的回答,白嘉琪一时语塞,她虽然一直都被白家压制着,囚禁在牢笼中,但事实上却也是保护在牢笼中,让她真的是不了解人间疾苦艰难。
白嘉琪以为死就已经很可怕了,但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看不到希望,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大嫂,其实您要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您想请我出手帮冰神宗拦下高定安,我没说错吧?”
“二叔答应此事了?”白嘉琪惊喜的语气,让一旁的石应龙一皱眉头,石应虎也因此有些不悦,都已经五年过去了,白家对于大嫂的影响力也未免太大了。
“大嫂,您知道吗?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我很不开心,我真的很不开心。”因为石应虎的不悦,白嘉琪有些受到惊吓似的紧张。
“应虎,你大嫂她……”
石应虎横手一拦,按住大哥的手背,不让他再继续护着媳妇。有些事,还是早点挑明说清楚来得好。
“大嫂,您现在是石家的儿媳妇了?但我发现您的想法思路,其实还是拿自己当白家的人。大嫂,五年了,球球都这么大了,我相信您是爱大哥,您是珍惜这个家的。现在您已经不用再怕白师我那个老东西了,那个老不死的要是惹您不高兴,我今晚上就去剁了他。”
“…………”这么多年以来,白师我在白家上上下下的积威无比深重,白嘉琪性子柔顺,以至于她从来都没有生出过违逆白师我,与白师我对抗的念头,此时此刻听到石应虎这样一番话,一时间有点懵。
石应虎相信大嫂白嘉琪是爱着大哥的,是珍惜自己现在幸福的家庭的,只不过白师我在她心中积威太重了,以至于她本能得就不敢去拒绝,甚至下意识得想损害这个小家的利益,来满足白师我的要求……石应虎现在就告诉她,你已经是石家的儿媳妇了,你既不用再怕他,更可以为自己的家据理力争。
“您现在打电话告诉白师我,就说我不开心,我石应虎很不开心,这一次,他想求我出手帮他,就亲自过来找我,否则的话,一切都不用谈了,我也没有兴趣再和他谈。”与大哥碰杯饮酒深入喉,感受着酒浆的醇厚、辛辣、可口,最终有热气溢于周身,助人气血涌动,提升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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