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皮肤上传来的灼烧地疼痛,示意其他人先回到通往地下的通道当中。
他们把从石柱上救下来的三个人平稳地放到地上,先后检查了一下。三个人的伤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每个人身体表面的皮肤都被高温灼烧地开始出现了蜕皮现象,但呼吸都比较平稳。
喂了一点水之后,三个人都好了很多,其中一个女人咳嗽起来,叫我们把她扶起来。由于地下通道里面的空气也被之前的摇晃污染得弥漫着灰尘,所以空气也不是很好,我叫女人不要多说话,暂时好好休息一下。
没想到她刚坐起来,就开始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
我想到之前从石柱上面坠落下来的人体型也比较小,应该是原本靠在石柱边上,结果不小心被冒着高温的火焰热晕了,没有站稳,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孩子……但一想到他摔成了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我们先回去吧。”我示意那几个人将受伤的三个人抬回去,出口的地方都被火焰包围了,没有任何出路可以走。索性还是先回去,既然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况,自然也可以计划一下。
我们沿着漆黑且弥漫着尘土的通道,回到了地下的城镇。门口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们或多或少豆是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带着好奇,但又不敢在未知的情况下出发。
看见我们回来,还带着三个受伤的人,围在口子上的人纷纷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快送她们去休息。”我安排了几个人,带着受伤的人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我在人群里看见皮球他哥,他整个人耸拉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我走过去,和他说:“关于皮球……”
结果,他软弱无力地抬起手,叫我不要再说下去了:“也许这都是命。没有人可以说的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许下一个就是我。”
“不要那么说。”
“看看这里,”皮球他哥回过头:“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接着,两个人从坍塌的城镇里面跑过岌岌可危的木桥。“他哥,城镇里面的救援工作还在继续,有很多人受伤了,但是医生的数量不够,我们只能把受伤的人集中到一起,有的只是皮外伤,有的伤势比较重已经率先安排救治了。”
我惊讶地看着皮球他哥。皮球的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噩耗,但即便受到了那么严重的打击,他还是可以先想到其他居民的安危,安排了其他人对坍塌的地方进行了排查。换做是我,可能无法摆脱打击,做出这种计划来。
皮球他哥仿佛换了个人似得,听到两个人的汇报,脸上开始出现了血色:“再组织一些人对坍塌的地方进行搜索。”
两个人听完了之后立马掉头回去了。
我喘了口气,靠着岩壁的角度坐了下来。
现在要怎么办?
外面被神秘的爆炸引得到处都是火焰,这里又被摇晃地只剩下了一片废墟。我们就像是瓮中之鳖一样,被困在了这个地下。原本以为阻止大帝国,就可以为安心国带来一次避免战争的机会。但谁能料到,现在出现了意外。
整个队伍回到了城镇内部,原先通往外部的石门重新被关上了。
这里,到处都是一块块散乱地叠在一起的碎石块,完整无损的屋子也只剩下了屈指可数的数量。一些百姓坐在已经变成了废墟前的屋子前,脸上沾满了灰尘,目光呆滞着。
是我造成了这一切吗?
是我仅仅为了安心国的考虑,就做出了这种没有考虑到其他因素的事情,才使得事情开始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还是说,就是我的一时逞强,使得这些人失去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让火焰吞噬掉了整个地面?
越是这样想,我心里就越是感觉到悲怆和自责。每个人在历史的大机器上面,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我一个没有考虑到位的计划,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了足以改变这里每一个人生活、甚至是生命的意外。
我看见御剑大师正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面,脸色已经恢复了,他同样也看见了我,立刻站了起来。
“情况怎么样?”
我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现在我们的处境如何?接下去要干什么?往哪个方向继续?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御剑大师摆了摆手,说:“都怪我疏忽了,没有想到马来居然还藏着一把白色的粉末。一进入我的鼻子,我就感觉到晕晕沉沉……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要自责。”他一开始还在说自己的事情,结果又将话锋转到了我在经历的内心挣扎上面。
“怎么不怪我?谁也没有想到,会对这里的百姓造成这样的后果。”
御剑大师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拿在手中,然后猛地一用力,将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自己的皮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原因。
他将流着血的手举起来,放到我的面前:“你看,我的手流血了。但是你要怪的是这把锋利的匕首,还是怪我拿着匕首的手?”
“当然是你的手了。如果不是你的手在拿着匕首划动,自然也不会将你自己的皮肤割破。”
他笑了一声,说:“对啊,现在的你就是这把匕首,只不过是被某只命运的手抓住了,失去了原本拥有的自控力量。现在你要做的,不应该放在自己为什么会将别人的皮肤划破,而是应该放在揪出幕后这只命运操控的手上面。”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有道理。
于是,我站起来,将目光看向远处一片漆黑的石门。
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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