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峰万万没想到,他辛辛苦苦抓间谍,儿子戴善武却在外面跟有间谍嫌疑的人称兄道弟,甚至合伙开了间银行,这是在坑爹啊。
尤其是对方跟鲁咏痷和15名党国官员的死亡有关,万一让领袖知道这件事,别说局长位置,恐怕他连特务处处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老戴气得当场拔出了手枪,准备大义灭亲,左重连忙将便宜老师拦了下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让暴怒的戴春峰恢复冷静。
“老师,这事只能低调处理,免得给某些人攻讦您的借口,况且善武还是个孩子,被奸邪之徒利用绝非他意。”左重昧着良心劝道。
“你就不要替他解释了。”
戴春峰唉了一声,无力的坐到凳子上:“哪有二十多岁的孩子啊,你们相差一岁,慎终你做人做事让人挑不出一点错,他呢,丢人!
曹孟德当年说过生子当生孙仲谋,我今天算是理解这句话了,以后不能任由这个臭小子鬼混了,否则迟早有一天惹出天大的祸事。”
淦,说的好好的,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左重心中暗骂,嘴上又宽慰起脸色难看的戴春峰,有一说一老戴教子的本事可不如李齐五。
未来,人家李齐五的儿女都是远近闻名的做题家,不是商界大亨,就是教授学者,戴善武呢,直接吃了一颗花生米重新投胎去了。
但这话不能跟老戴说,子女再不争气也是父母的宝贝,他劝了两句便起身告辞,案子越查越大,他没时间管对方的家庭教育问题。
深夜,洪公祠。
回到特务处的左重抱着胳膊站在黑板前,上面写着几个人名,鲁咏庵、沙氏、林云生、邓学刚、苏子福,这是查到的所有涉案人。
其中鲁咏庵、沙氏确认死亡,苏子福疑似死亡、林云生和邓学刚在特务处的控制中,这些人有没有其它的关系,暂时还不得而知。
想了很久,他拿起粉笔又在黑板上写了成信银行四个大字,或许这就是一团乱麻中的那个线头,可惜让那帮混蛋收到消息跑掉了。
“噔噔~”
这时候门被敲响,左重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进,随即古琦等人面色严肃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所有人手中都还捧着厚厚一沓的文件。
众人分开调查了好几天,该碰个头将资源汇总了,看看能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光下死功那是事倍功半,要学会利用集体的智慧。
左重等所有人全部坐下,将粉笔扔到一旁转身看向手下,嘴上问了一句:“怎么样,大家这两天都有什么收获,老古你先说一说吧。”
“是,副处长。”
古琦翻开随身的文件,抬眼瞄了瞄众人:“通过对鲁咏庵正房丁夫人的询问,我这边锁定了一个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嫌疑人,苏子福。
鲁咏庵对鲁府的人说此人是小妾沙氏的堂弟,在金陵以拉黄包车为生,实际上对方是成信银行的股东,并于半个月之前突然死亡。
今天白天我和副处长去了成信银行,那里人去楼空,随后我去墓地核实了苏子福是否死亡,这点可以确定,尸体正送往仁心医院。
他的办公室、生前住所和经常出没的场所也做了搜查,暂时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认为有专业扫尾人员做过清理,情况就这些。”
左重皱了皱眉头,凶手真是滴水不漏,而且动作很快,完全没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特务处和自己这回是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沉默了一会,他问起了一件事:“成信银行的股东和职员查得怎么样了,不会也死了吧,能不能从这些人的身上打开案件的突破口。”
“这个...股东和职员都明确了身份,根据初步调查没有可疑,银行突然搬迁的原因是在沪上的股市亏了一大笔,只能宣布破产结业。”
古琦面露无奈,口中解释道:“这事跟苏子福也有关系,以往沪上交易所的业务都是对方负责,他死的这么突然根本来不及做交接。
我们找了几个人做了询问,他们对苏子福的印象不深,只知道此人的能量很大,跟很多国府官员都有合作,合作方式是代理投资。
可惜的是具体名单只有苏子福掌握,连其他股东都不了解,想要查清对方跟哪些人合作,必须全面追溯他的人际交往、活动轨迹。”
代理投资?
是柏手套吧。
左重冷笑两声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条线索,决定回头找老朋友白问之问问情况,金陵城里只要是能赚钱的门路,问这家伙绝对没错。
写完后他抬手朝古琦伸出三根手指:“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的职员和股东彻底查一遍,告诉他们近期没有得到允许不准离开金陵。
要是谁仗着后台硬,不听你们的命令,你把名字告诉我,我会向局座和领袖汇报请求帮助,我就不信他们的后台能硬的过这二位。
记住,务必要查出跟苏子福有合作关系的国府官员,人手不够的话,我从行动科那边协调,总之就一句话,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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