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女问谢子真道:“你好些了么?”谢子真道:“喝了点水,稍稍好些……”
片刻,百里烟回转来,看子真道:“那药物服下了,觉得如何?”子真道:“刚才喝了些水,稍解口渴,要说那药物怎么样,却还不知道的……”
面纱女道:“药效发作,是需要一些时候的。”百里听面纱女这一句,心中却想:
“她讲得不错,药物效力发作确实需要一些时候,要是跟前面那谢老头子,等到我俩知道他药物有诈时,就找不着他人了,确实是可恨。这个事情得防一防。”
续道,“要真是良药,我二人自然要记住她的恩情,要是误人性命的毒药,她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得把她俩叫了一起上路才好。”
百里是成熟人的思想,他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面纱女美如仙子一般,也不例外。
百里这么琢磨,看面纱女道:“刚才我退还木瓢,问了那大姐,她讲往前再走二十里是乡镇,有客栈可歇宿。不知道姑娘和夏相公可否愿意同去?”
面纱女看夏笙道:“这里正好没有歇脚的地方,既然这样,咱们就跟百里大哥他俩一起去吧!”夏笙心里正想着,只要有面纱女陪伴的地方,即使是刀山火海也去得,这么合乎情理的事情自然十分乐意了。
夏笙连忙点头。面纱女又回应百里。
百里转身问子真疼痛如何,子真说,胸腹中仍然感觉疼痛,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百里烟思忖,疼痛既然跟之前无异,应该不是服用面纱女药物所致,于是背过身来,小心翼翼把子真背上后背,而后攀鞍上马而去。
面纱女和夏笙也攀上马匹,于后侧跟随。
因子真疼痛,百里烟不能放纵马匹急行,四人的两匹健马于是以寻常车马的行速往前行走。
片刻,正要走出村子时,道路走上了高处,四人坐在大马之上,视野辽阔,顿时显得平和舒畅起来。
黄昏已过片刻,幕色已浓,西边矮山上挂着的一抹残阳,正要向山外缓缓沉去,两侧的山岭披挂残阳,火红如血。
百里四人微微抬眼看,确是一种夕阳无限好的感觉。
子真心中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死去,往后年年岁岁,都能早上看日出,傍晚看夕阳。再有个“烟哥哥”陪伴的话,那就不枉此生,夫复何求了。
夏笙看这夕阳,再看看身前美如仙子的“东方姑娘”,也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欢喜过,幸福过。
又是秋日时节,天地间早没了中午时的热气,昏黄的暮色之下,清风习习,拂得行人极是舒身快意。
面纱女和夏笙的马匹稍行于后,面纱女又坐于马鞍前侧。不经意间,面纱女忽然看见斜前侧的谢子真双手攀着百里烟双肩,右颊依靠在百里烟的后脑勺上,左颊连同双眼正往远处矮山头及夕阳所在的一处看望。刚才她满是病弱的一张麻斑脸蛋,此时起了些气色,显得宁静祥和。
面纱女又看见谢子真后颈细白柔美,全不像她满脸麻斑的丑怪,心中不禁叹道:“要是她脸上能去了那麻斑,应该也是很美丽的吧……”
面纱女心头叹出一句,又留意到百里烟,却见百里烟似乎无心观赏夕阳与暮色,脑袋直挺挺的,似乎在一心一意地拿着马缰绳赶路。
面纱女心中又想到:“这位百里大哥倒是个男子汉,正人君子,他心头想必仍是担心于他身后姑娘的伤势吧!”
继而道:“也难怪谢姐姐这一个大姑娘能死心塌地地依赖于他!就不知道百里大哥会不会嫌弃她面容的丑怪?要是他二人能成为夫妻,就眼前他俩这相貌与年纪而言,却也般配……”
面纱女忽又想到她自身来,随之想到了身后的夏笙,却忽然发觉身后静悄悄的,似乎不坐有人。
面纱女轻轻转过头来,正见夏笙如同谢子真一般,正欢望远处西山头的矮山与残阳,双眼瞧得着迷。
因为面纱女的这一下回头,夏笙也回过了神来。面纱女瞧见夏笙面目平和俊美,又是她回首仓促,显得她好像刻意想去看看美男子一样,因此脸上不由一热。
面纱女微微有些着慌,随口道:“那夕阳好看么?你都看得出神了!”这一刻,夏笙心中确实是安宁快乐,于是道:“好看!很久没有这么看到夕阳了,真好看!”
面纱女呵呵一笑,回过了头去,心中也是欢喜安乐。
如此,四人又走了一阵,约出七八里,夕阳与昏色早已不见,周围已经全黑了。
谢子真道:“怎么还不到那个市镇?再过片刻,只怕都走不了路啦!”百里烟道:“马匹有些夜视能力,咱们放缓一些,由着它自己走就是了!要是那大姐说的无误,想必再走一阵就能到了。”
子真道:“但愿她讲得无误!”夏笙闻言道:“今天初六初七了,过会儿或许会有点月亮。”
子真道:“我肚子也痛得饿了,只盼能早些到客店,咱们都歇息,马儿也累了不是?”夏笙随口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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