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徒弟低声向姓鲍的讲了几句,姓鲍的一边听一边急急点头相应,完了,转了身回到茶店中。
姓鲍的回坐后,领头的徒弟又看了看另外一个外来领头的。
另一个领头的即刻明白,急忙小步走上来,拱手恭维道:“在下姓何,襄城县人氏,特来寻求姜神医丹药,还望高徒指点一二!”
姓何的讲完即把钱袋拿了出来,而后向领头的徒弟赠送银子,分量和姓鲍的相当,显然姓鲍的献银时,他仔细留意了。
姓何的银子献上,领头的徒弟也向他低声讲了几句。姓何的唯唯点头。
百里心中不禁疑惑,道:“一匹马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看他们三四个,一定不是什么要紧的门徒,怎么个个都有马骑呢?”
夏笙道:“或许他们师父对他们好,分发给了他们不少的日用钱。”
子真道:“照我看呐,一定是他们年年月月,就像现在咱们看到的这样,坑蒙搜刮得来的!”
百里道:“无论如何,这姜老怪和他的徒弟们都是有钱的了。”
百里几人说时,看见对方五人往前走上十数步后,两侧的饭店中又纷纷走出了三五人来,向这领头的献银问话,当中一二人还跟百里烟一样,是带着病人来的。
百里看见他们五个公然傲慢而好不羞愧地收受钱财,心中颇为不快,却又奈何不得。夏笙诚善心性,也感觉老看不顺眼。
夏笙不由叹道:“早知道世道如此,我该去找个师父,修习医术!”子真一笑,道:“原来你想发财!”
夏笙脸色一红,急道:“我怎么是想发财了,救人活命才是要紧的呢!”子真似笑非笑地道:“那就可惜了,你这样的人太少!”
百里不由一笑,心里道:“她那么一个美丽动人的一个姑娘,怎么讲出话来,尽是一些调皮和歪门邪道的东西!”
随后,几人又观望姜隐龙的五个徒弟,见五人收了银钱,走出了二三十步。又往前八九步后,忽然道路旁边站出了一个人来,这人手中举着足有五两重的一个大银锭,微微躬身,向领头的徒弟递了出来。
领头的徒弟果然惊了一惊,略一拱手,问道:“不知是哪一位?”
原本这人举出的银子较前面众人的多出了三四倍,领头的徒弟本应该下马问话,但领头的徒弟瞧这人的模样气质,知道他必然不是要紧人物,因此带着一些恭敬,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果然,献银的这人向左侧的饭店门口一指,那里站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来。
这女人头上戴着一个挡风遮阳的轻薄罗帽,左手略显白皙,手上握着一柄长剑,身形跟寻常女子一样,装容却齐整端肃,站在那里有一股习武者的刚正气质。
献银的这人请手道:“可否借一步说话?”领头的见是一个女人,气质不俗,似乎有些来头,于是翻下马来。
出来的这人献上银锭,领头的徒弟收下后,二人走了进去。
这后边的百里烟道:“那女的我见过,是嵩山掌门范百录的第二大弟子陈定香!只是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子真道:“不是求药,就是治病,还能做什么!”继而微微一笑,看百里道,“你怎么认识的她呀?倒有几分姿色,却是年纪大了些!”
百里一副对女色油盐不进的样子道:“她姿色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这一句谢子真倒是听得乐呵,不过她仍是好奇,又问到,“说说,怎么认识的她?”
百里道:“准确地说是知道她这个人而已,谈不上认识,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她师父是嵩山掌门范百录,她属于嵩山派门徒。范百录有一个爱好跟我师父李清辉一样,就是喜欢欣赏以前朝代流传下来的有名的字画。这些字画在洛阳一个叫庞择安的商界名望家里有好几幅,恰好范百录跟我师父都是庞择安的好友,所以有一次师父带我们去庞择安家里做客时碰到了他们师徒。就是这样的原因,我跟他们没说过什么话,谈不上真正的认识。”
子真听明白,对陈定香的问题不再感兴趣,如果有办法能把庞择安的名字画偷出来卖钱,她倒是感兴趣的,只是这个问题是个遥远的系统的问题,不是当下能考虑的。
百里回到姜隐龙徒弟的话题,道:“等会儿我该给他出多少合适呢?”子真道:“出十两,把嵩山他们的风头压一压!”东方山雪及夏笙都一惊。
百里眉头一挑,看子真道:“你这小姑娘胡说八道的呢!我袋子里的银子是地上捡的石头做的呢!要多少有多少?”
子真听“烟哥哥”叫她小姑娘,挺亲切的,不由哈哈一笑。百里道:“跟你说正事呢,你尽调皮!”跟着补一句道,“真是丑人多作怪!”
子真猛听得这一句,似喜非喜地向百里瞅来,道:“你那什么话!你又不是没瞧过,我很丑吗!”
山雪和夏笙猛然闻言,都在心里道:“难道你不丑么?”二人这么想,却不留心子真“你又不是没瞧过”这一句,跟着瞧见百里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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