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中,崔贤最能耍嘴皮子,双方僵持间,他就张口向领头蒙面者及其左右嚷道: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胆敢来巫山抢夺姜神医的丹药!姜老先生已托付了咱们,说是杀了你等盗贼,丹便药舍本卖给大伙儿!你们要是识相,便放下丹药,逃命去吧!”
庞开德、崔毅等人,起初猛然听得“丹药舍本卖给大伙”一句,觉得崔贤擅自表态,使众人白白吃亏,心中颇为不解。
紧跟着听到最后一句,才知道崔贤是违背了姜隐龙的心意,不准备跟蒙面众人拼命,有意诓骗他们,让他们以为各门派的人也是要花钱的,这样的话,他们可能更容易放下丹药。
这就变成了蒙面众人把丹药从姜隐龙那里抢过来,然后白白相让给崔贤他们。这对各帮派的人无疑是更好的结果,于是众人安心。当然也觉得崔贤有点奸诈。
领头蒙面者闻言,心中明白过来。百里的同门魏定军,也就是张曳白的心腹,他就在领头者身后,他低声道:“早知如此,当初该把姜老怪杀死了才是!”
领头蒙面者知道悔恨已迟,又琢磨了崔贤的话,道:“我们跟诸位无冤无仇,虽然是抢夺,却不是诸位的丹药,诸位何来听信姜老怪的教唆言辞,前来跟我们为难呢,好让姜老怪师徒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众人之中,确实有人疑心姜隐龙师徒会这么盘算,毕竟姜隐龙的名声并不十分良好。于是乎,听领头蒙面者讲“渔翁之利”时,便有人低声谈论起来。
这时,对面山林中的陈定香叫出话来道:“我是嵩山门下的陈定香,刚才是我阻击的他们!大家别上了他们的当!咱们大伙儿都是花钱购买丹药,你们却分文不费,咱们大伙儿岂能心甘!一定要他们把丹药放下,才能让他们出去!否则大伙儿以轻功一拥而上,把他们击杀,再取丹药不迟!”
陈定香从属受伤好几个,一来对蒙面众人有恨,二来想多拿一点丹药,好回去在师父面前将功补过。
镖师崔毅应声道:“陈师妹讲得不错!刚才多亏了你们出手拦阻了这般贼子,免得大家伙追赶不上,他们就逃了!待会儿大伙儿分取丹药,自然少不得你一份!”
崔毅已四十多年纪,陈定香才三十一二,所以叫她师妹,虽有些唐突冒失,其实也讲得过去。
崔贤听了陈定香的话,又来了底气,出声看来蒙面众人道:
“咱们这一边高手众多,人员充足,阁下还是乖乖投降了吧!免得白白相持下去!相持到最后,你们无路可去,还是得下来!”
领头蒙面者道:“我们取丹药时也折损了数十人手,岂能空手而去!”如果只说宅院一处的损失,仅一二十人,领头者是把刚才下山道来意外折损的人员一起算在了里边,才有数十人之数。
说到折损人马,陈定香就来气,虽然他的从属还没死一个,但好歹伤了三四个,她道:“那是他们自己找来的,跟大伙儿不相干!岂能因此让他们白白拿丹药走人!”
庞开德、倪大虎等人纷纷道“不错!”崔贤本来也赞同陈定香所讲,只是他不知道蒙面众人是什么来头,不愿言辞过激,免得将来吃亏。
领头者不愿认输,道:“所谓贼不走空!我方既然折损了数十人,必然要有所收获,否则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陈定香听到对方发了亡命之徒的狂性,不由有几分忌惮,于是不做声,她到底没有蒙面一方强势和心狠。
崔贤道:“你们想怎样?还是要相持到晚上去?”领头者道:“这里有两箱丹药,咱们双方各取一箱!”
领头者话出,崔贤一方众人中,有些胆儿小的,便立时应出了话来,说丹药虽然不多,却可免了恶斗,划算。
庞开德却是贪婪之人,道:“他们七八十人,就分取一整箱,咱们这一边十来个帮派的人,却只分一箱,岂不少得可怜了?”
倪大虎也道:“不错!咱们这方人多得多,不能只取一箱!”庞、倪二人这么讲来,又有许多人呼和应声。
领头蒙面者恨不能一刀宰了出头讲话的庞开德,但事已至此,却不能乱来,而且领头者也看出,庞开德其实是无脑莽夫,不值得太跟他较真。
领头蒙面者道:“干耗下去绝无益处,不如尽速分取丹药,咱们各走各的好!”
镖师崔毅道:“说的不错!只是怎么分?”领头蒙面者道:“我方留下半箱,余下一箱半都归你们!你们再不能讨价还价了,否则今天的事定一定成不了!要是姜隐龙师徒再追赶下来,咱们的丹药都得泡汤了!”
众人闻言,又说有道理。庞开德道:“既然如此,你们把那一箱半的丹药送下来,大家拿了就让你们过去!”众人又呼“不错!”
领头蒙面者道:“丹药自然要送给诸位,不过你们必须让出一边道路,由我的人先走出了这道路口,不然丹药到了你们手中,你们再伙同姜隐龙师徒反手杀来,我这边的人岂不要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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