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道:“自那时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就不担心功法会被其他人找去吗?”
山雪道:“那是我们教派中的秘事,就是许多教派中的人都不知道,教外的人更难以知道的了。”
夏笙道:“这倒是的。”忽然间,夏笙思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要是那两个侍女的死跟功法有关,则逼死她俩的多半是教派中的人了?外人不晓得这个事,自然不会去做这些事。”
山雪道:“情理上是这样,但究竟真相是什么,我还不知。总之她俩一死,不仅功法很难找到,而且很多事情很难查清了。”
夏笙道:“如今教派中的形势好些了么?”
山雪道:“我姑姑还是掌控不少事务,好在大家见我渐渐长大,对我敬重了许多。要是不出意外,我能找到功法帛书,我应该能做好这个教主的了。”
跟着,夏笙又道:“你跟你的人既然疑心你姑姑,却为什么不消灭她的势力?”
山雪道:“一来我证据不足,二来担心教派分裂。咱们白衣教自创立到如今,还不满二十年,教众也才一千来人,如果一分为二,就很容易被周边的敌对势力各个击破。那样的话,九华山易主,我就真对不住我母亲了。”
夏笙奇道:“教派周边还有敌对势力?”
山雪道:“当然有了,池州一带的地方帮派有好几个,都跟我们有或多或少的仇怨,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仇怨。”
继而道,“其实这世间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你争我夺的。正如我和我姑姑这样的,既是家人,也可能是敌人。一两句话,很难讲得清楚。”
夏笙沉吟,叹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内情!”继而看山雪愧道,“可惜我身为一个大你一些的男子汉,竟然懂得没你多。”
山雪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俩身事和家世不一样。”继而道,“再说了,像我这样的遭遇,也没有什么可羡慕的。”
夏笙道:“只遗憾你母亲不在了,不然什么都好。”这一句讲到了山雪的痛处,山雪低声应了一声,讲不出话来。
夏笙忽道:“等咱们找到了功法,我能随你去看你母亲么?”
夏笙这句话,似乎有别的意思,男女之间的意思。山雪脸颊微微一红,心里有些欢喜激动,道:“要是没找着呢?没找着的话,你要去哪里?”
原来山雪觉得找到功法有些渺茫,担心自己回池州去时,夏笙就不跟她去了。
夏笙道:“我哪有什么地方可去,要么回随州看望父母,要么去找我师父。”
二人已谈了一二个时辰,天已暗了。
山雪听了夏笙的话,见他没提到自己,再者外面秋雨不断,使人愁伤,不由失落起来。
正此时,听夏笙道:“无论如何,要是到了芒砀山,没碰着你的下属,我一定要先护送你回池州去的。这么远的路,你一个女孩子家,可让人如何放心呢?”
山雪闻言,心中欢喜了些。听夏笙又道:“而且不管我去了哪里,我心里惦记的人,只怕都是你了。”
天黑可遮羞,要不是天变暗了,夏笙这一句只怕讲不出口。
山雪闻言,既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者,夏笙惦记的人是自己;忧愁者,他只讲了惦记自己,却为什么不想办法跟她在一块呢?要是不想着在一块,总是要分离的。
夏笙着羞,讲了那句后,就不知该讲什么话了。
片刻,山雪道:“你要想去看我母亲,不论找不找得着功法,也不论遇不遇得到我的下属,我都可以带你去看的。”
夏笙正盼着山雪讲话,以解他心中羞涩,于是欢喜道:“那样可太好啦,我一定会去!”
于是乎,昏黑夜色中,二人安心。
片刻,夏笙随口道:“不知道明天雨能否停?”
山雪道:“即使不停,变小一些可以上路。”夏笙道:“对,想来也没多远路程了,就是冒雨咱俩也能赶去。”山雪应声。
二人又闲谈一阵,二更时,各自安歇了。
次日天明,雨果然没停。于是乎,二人探问路径,跟着冒雨而行。
小半个时辰后,出了谯城,走进一条自西向东去的小道。道路虽不宽广,然而此处地势平坦,马匹可任意行走。
正行间,山雪看见道旁一丛茅草上,让人挽了一个结,结中还飘着一条细小的白练。
山雪伸手一指,欢喜道:“她们来过了,那个就是她们做的暗号!”
夏笙看见,也欢喜,道:“这样可太好了,但愿我俩能碰到她们!”
山雪欢喜之余,却有忧思,随口道:“这个记号似乎打了许多天了,就不知她们还在不在芒砀山中?”
夏笙道:“不论在不在,我俩都要去找一找。”山雪应声,二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果然每隔四五里就能看见一个山雪的下属留下的记号。
小半日后,出了八九十里,进了下邑县南界,前方现出一条河流,当中还有浅滩和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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