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朱雀院后,子真的心情很快变好了,她让侍女们去预备热水,完了洗澡。洗完了,又让百里去洗。
子真盘算着,等百里也洗干净后,就哄他去卧房睡觉,夫妻俩去床上好生恩爱一番。
子真到现在,不仅迷恋于百里的色相和英伟的身体,而且对百里确实已经有了较深的情感。
百里也觉得劳碌了一整天,洗个干净澡是必要的,于是没有拒绝。
百里洗澡时,子真看着大房子、大房子里的一切,还有里里外外任她使唤的一二十个下人,这样的生活,从她出生到现在,都不曾有过,甚至曾经想都不敢想,所以心里头幸福极了。
跟着又想到百里出来后,俩人能在这大房子里,同床共枕,夫妻恩爱,当真是幸福快乐,十分美满。
却不想,等百里出来后,却见百里并没有太开心的感觉。百里烟这种人有两个特点:第一,他不太好色;第二,他很注重师徒、兄弟情义,甚至包括黎民与天下大义。
女人和情色,在百里烟心里可能永远是第二位。
而且百里还心高气傲,意思就是,这个大房子子真住着心满意足,但百里却认为它不是自己的,甚至可能因为子真她哥参与挟持囚禁他师父而对这房子有“恨屋及乌”之感。
所以说,百里这时跟子真的心情其实并不一致。
不过百里对子真确实也有夫妻情意,而且他对女性也有一定尊重。
结果,百里和子真各让一步,俩人坐在床头,对着烛火说话。而不像子真事先想的那样,俩人搂搂抱抱,欢喜亲密无限。
其实百里察觉子真没有像他那么对师父的事情忧心忡忡,他便想着独自去思考,想办法,但他和子真是夫妻,而且这里不是他的房子,没有多少人身自由,所以不得不跟子真待在了卧房里,也就是没有独自思考的条件。
百里思考的问题有三个:第一,师父到底被袁、魏他们囚禁在哪里?
第二,现在的情况看,子真她哥今晚多半是回不来了,所以是不是该趁机把师父救出,还是安心等明天子真她哥回来。
第三,如果今晚行动有困难,那么明天子真她哥回来后,解救师父的事情究竟会变得怎么样?
百里于是对子真道:“白天时,咱们只是问到师父他安危无忧,却不知道他究竟被魏定军他们关在了哪里?”
子真也好奇起来,道:“是啊!他会被关在哪里呢?”又随口道,“西南神军营那边?”
百里似乎想过了这个问题,道:“我觉得,无论神营,还是香主和堂主院落里都不太可能,否则他们也不会不知道这个事情。”
子真想想,道:“好像也对……”
百里按他的思路道:“教廷西南是神军营,正南是教廷大门和平场,东南是香主院落,正东偏北是堂主院落,东北是教主院,正北是藏经院,也就是魏定军他们住的院子,西北是演武场和定鼎台,正西就是咱俩所在的护法院,正中是教派的议事大殿,前后有其他事务堂房。”
“整个教廷的院落和建筑布局也就这样,而且咱俩今天除了你哥哥的教主院落和议事大殿,还有正北侧的藏经院没进去过,其他的地方都去试探过了,基本上没有。”
子真见百里已经捋得挺清楚,道:“这么说,就可能在你说的咱们没去过的那三个地方中的一个?”
百里道:“教廷的议事大殿,除非里面有密室,否则不太可能是囚禁人的地方。没有哪个门派会把他们的议事大堂做成囚禁室的。”
子真随口道:“这么说就只有我哥的教主院和北面的藏经院啦?”
百里道:“教主院是教主起居的地方,用来关押人物也不适合。所以我还是觉得最有可能在藏经院里头。”
又道,“今天白天咱们已经去看过了,那个院子挺大的,里面的楼阁也有好几个,如果当中有一两个密室,再用来藏一两个人,那是完全可以的。”
百里的分析有道理,而且子真见他没有怀疑到她哥哥的教主院,心里也挺高兴的。子真于是附和道:“对!而且魏定军他们都住那里面,也便于他们看管!”
百里点头,觉得这一点很合情理。百里又道:“而且张曳白不在,他们里面武功最好的是魏定军,他不是我对手!”
子真道:“所以你还是想今晚行动?”百里之所说刚才那句,确实是这个意思,也是想子真支持他,至少别拦他。
为了这个目的,百里又道:“这是咱们逍遥派门户内的事情,跟你哥哥和袁休明他们都没有关系,包括你也一样。”
百里讲的是大道理,但子真听来有点不舒服,主要是最后一句,这就等于把她当外人了:不是说夫妻一体的吗?怎么还把我当外人了……
子真看着百里的双眼,道:“我不是你妻子吗?”百里知道,子真虽然是他妻子,但她不是逍遥派门人,除非得到他师父认可,拜入师门,否则还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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