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罗山珍问邓通,他怎么那么威风,为了几千钱,一下子把朱日华的职务给撤了,几千钱,是多数堂院主一年下来都能贪墨的数量,其实不算什么。
这里的罗山珍其实是觉得丈夫做得不错,她是个有野心,极爱权力的女人。大师兄张曳白叛逃那天,她就很担心邓通做不成代掌门,而让百里烟抢去了。
所以,罗山珍这时发现邓通的威风,她心里是真高兴。
不过邓通没有罗山珍的野心,他的性格比较本分老实。
于是他说,他其实也没想要撤朱日华的职位,顶多就是把他贪的钱多罚几倍回来就成了,却没想到他大闹公堂,还迁怒到邓通他,为了维护“掌门人”的威严,就把职位撤销了。
邓通本来有点愧疚,却没想到罗山珍听完很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说邓通做的好,只有那样,以后才能管得住人。
邓通看见妻子的反应,竟然完全赞同他失当举措,心里惊了一惊。
这个事引起的风波更大,不过一来朱日华确实有错,二来现在教派里是邓通当家,又有他的妻子罗山珍做“女掌门”,权力基本上都在他夫妇俩人手里了,所以有人暗中替朱日华鸣不平,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相反的,到了这个时候,因为有人发现,先是董君义被取消了兼领的职务,继而朱日华被撤职,而杨如岩和胡大海,还有屈红梅都升了职。
所以,以往跟邓通夫妇,跟杨如岩或者胡大海他们有过节,或者不怎么友好的人,都开始有点不安了。
又过两天,上院库房收到了逍遥派自有田园和佃户交纳的几千斤板栗、梨子和花生、瓜子,照例是要按各房各院或者各人分发下去的。因此这天上午到中午,大家都纷纷结伴来库房院领取东西。
同时担心来的迟,东西被人拿完了,或者被人冒领了,所以大家都很积极,中午没到,就来了大半人,拿走了大半东西。
跟着,中午到时,来了两个女弟子,二十几年岁,俩人一个提着一个篮子,自然是来领取东西的。
别人来拿东西的都是开开心心的,但这两个女子却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没有笑容,走路也不敢抬头。
果然,到边来,她俩看见分发水果的两个库房人员,这俩人也是女子,她俩一人剥着板栗,一人吃着花生,翘着腿儿,悠闲自在地闲谈说笑。
提篮子来领东西的这俩女子到她们跟前了,她们都好像没看见一样。
前一个提篮子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道:“果子还有吗?我们来领果子。”
对方吃板栗的那个瞥来道:“你跟谁说话呢!你不知道我名字吗?”
提篮子的这个脸蛋一红,道:“玲玲,果子还有吗?”
吃板栗的这个叫周玲玲,她得意一笑,道:“哈哈!现在你知道怎么跟人说话了!不过,你们来得太晚了,东西已经发完了,你们回去等下一次吧!”
另一个提篮子的气不过,道:“怎么没有了!我们来时都问过了,都说有了的!怎么到你们这里却没有了!”
周玲玲道:“我们说没有就没有!有本事你俩向屈师姐要去啊!”“屈师姐”就是屈红梅,她是库房左房佐。周玲玲俩人显然是她的跟班下属。
提篮子这两个女的气得发抖,道:“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这时,屋里的屈红梅走了出来,笑道:“哟!原来是段薇和梦明呀!我还以为你俩不吃果子,不来了呢!没想到你俩还是想吃果子的!”
又惋惜似地道,“不过,玲玲她俩说的没错,果子确实发完了,你俩也别怪!真要怪,也只怪你们走得太慢了!不过县城里有,你们花点钱,去县城里买,也是一样的!”
提篮子的俩女子叫段薇和张梦明,其实得罪过屈红梅,因为这样,她俩走进来时,心里就感到不安。
俩人气得满面通红,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段薇道:“算了,咱们走吧!”
张梦明一边转身,一边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就不该来这里!白白受一肚子气!”
屈红梅心眼小,报复心也强,她毫不客气地道:“知道不该来你还来,不是蠢么!”
张梦明气不过,转头来道:“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屈红梅道:“那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还不服气!”
段薇不知道是胆小一点,还是能忍一点,她拉张梦明道:“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等师父和三师哥回来了再说!”段薇说的“三师哥”当然是百里烟。
张梦明这才回头跟段薇走出。走去时,依稀还看见她举手去擦拭眼角。被别人这样摆明着欺负,性子弱的,难免委屈流泪。
不片刻,俩人走出院门,远远地看见又来了几个师兄妹,个个都提着大篮子,正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显然是去领东西的。
段、张俩人不由低下了头来——刚刚被人欺负过,难免没面子见人。
不片刻,双方走近,对方一个好奇道:“咦,你俩怎么了?空着手回来,还……”对方本想说“还一副委屈的样子”,但见到段、张俩人窘迫得很,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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