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鼎夫妇聊得差不多时,听到大院里有人叫嚷到:“堂主们的尸首都找回来了,大家快来认领吧!”
—“快去跟他们说一下,堂主尸首找回来了,叫他们家人来认领!”—“得嘞!”
江、李二人也想看看他们阵亡的堂主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好歹是为了他俩卖命了的,于是夫妻俩也走了出来,前去这个总寨里最大的一个院落,拜鼎教的多数人员都住那里。
不片刻,包括江天鼎夫妇在内的大伙儿都赶到了大院。张曳白、淳于越、狄霸和百里烟他们都没事,所以也赶来看了。
大院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不过,此时此刻的氛围绝没有一丝热闹,而是可以听到孟威、阎飞云、马文升、雷同这些堂主的老婆孩子们的啼哭声,以及其他人员的悲伤心情。
同时江天鼎和李寒云都在场,场上的秩序因此比较安稳,没有叫嚷闹事的人。
不过家属们要悲痛、要啼哭,江天鼎夫妇也不好管,这时的他俩有点像旁观者。
李寒云看见尸首都挨在一堆放,而且上面盖有好几块大麻布,随口道:“怎么都用布头盖住了,这样不是不方便大家辨认和认领吗?”
负责这支收尸队的正好是昨天来报讯的四十夫长李大兵,他向李寒云低头哈腰地解释道:“夫人!堂主们是激战而死的,尸体多有残缺不全的,此外还有许多创伤,看上去确实不大体面呢!”
李大兵的话,说白了就是尸体太难看,甚至可能会吓到妇女儿童或者其他胆小的人。李寒云于是不做声。
江天鼎道:“现在大家要认领尸身,既然如此,还是暂时把布头揭开了吧!等各人领了各家的死者,再盖上不迟!”
李大兵赶紧应声,吩咐底下人揭开布头。果然,这一揭开,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小的甚至不敢正眼去看,里面的尸体有的全身血肉模糊,有的断手放在断脚旁边,有的已经被斩断的脑袋勉强和脖子拼凑在一起,却拼得歪歪扭扭的;有的眼珠子都没了,眼眶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是真的吓人……
如此景象,看得众人无不悲悯沉痛。
动容之间,江天鼎道:“巽风堂主苏异珍生前还没嫁人,艮山堂主熊益慧的丈夫还在碗子城养伤,兑泽堂主班沁儿是本座的二夫人,她们三个的尸身就由本座代为认领吧!”
江天鼎相当于说,这三个女堂主的尸身大家不要去管,由他处理。于是乎,孟威、阎飞云、马文升、雷同四个堂主的老婆便走上去找各自的丈夫。
跟着,孟威老婆从体态特征观看片刻,才发现孟威的尸体好像正好就是脑袋和脖子被敌手砍断,然后由李大兵他们临时拼凑一块的那具。
不过孟威老婆王氏是看脖子以下的体态特征辨认的,因为此时孟威的面部都沾满了红血,面颊还有刀伤,实在看不清他的面部。
如此,孟威老婆王氏赶紧上去给头颅擦拭、整理。擦了没几下,眉目清晰一些时,王氏忽然发觉这个头颅的脸面样子有点不像孟威的。
王氏于是急忙再擦干净,完了发现,这脑袋确实不是孟威的脑袋。
王氏惊出一声,往一旁退避了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向王氏看来,见她就着头颅看李大兵气呼呼地嚷道:“这个脑袋都不是孟威的!你们找尸体的这些人,做的是什么呀!你们自己看看,这是谁的脑袋!竟然给安到我男人这里来了,吓了我一大跳!”
众人仔细一看,拜鼎教里熟悉孟威的人,包括李大兵他们几个发现这脑袋确实不是孟威的,江天鼎夫妇都看得傻眼了。
李大兵满面羞愧,才知道因为他们的匆忙与大意,弄出大尬事来了。
李大兵急忙低头哈腰地跑到王氏跟前,解释道:“夫人您息怒,夫人您息怒!是当时战场上太混乱,而且这个头颅上面沾满了血污,发饰凌乱,不容易辨认,它刚好又掉在孟堂主身躯的旁边,所以底下的兄弟们就搞错了!所以还望您见谅!”
因为这个头颅,拜鼎教的人都不认识,所以他可能是日月教一边的人员的。
教主和教主夫人都在,王氏听了李大兵解释,也不好发泼,于是让步道:“虽然是这样,可你们至少得去把他的头颅找回来才行啊!他都死得这样惨了,不能到地下去了,连个脑袋都没有吧!要是他以后哪一天晚上回来向我要脑袋,我可怎么办啊!!”
王氏的最后一句可能是她的真实想法,她可能相信这个,但在场的一些人觉得那是虚妄之事,所以被王氏逗得哭笑不得。
李大兵听了王氏的话,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忙又低头哈腰道:“对对对!我和底下的兄弟们再去找!一定把孟堂主的脑袋给夫人您找回来!给夫人您一个交待!”
王氏安心,又嘀咕道:“嗯!可别再搞错了呢!”李大兵道:“您放心吧,一定不会搞错了!”旁看的各门派的人员忍不住嘀咕偷笑。
正这时,雷同的老婆邢氏也忽然嚷了起来,道:“对啊!这支胳膊也不是我家男人的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我的你们也搞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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