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另一个人,老罗。
当年我爷爷一死,老罗马上就出现了,他不仅收养了我,还在回水湾干起了捞尸的工作,县里领导也不晓得怎么想的,居然承认了他的身份,不仅给他入了编制,连同我的那一份招工合同也下来了。
难道老罗,也和这个陈教授一样,原本就是组织当中的人?
杨教授短短的一番话,带给我无数个谜团,我越来越不敢想下去,爷爷和老罗花了小半辈子守着牛子沟,到底有什么意义?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久,没等我得出个结论,大门被人气势汹汹地闯开了,葛壮拎着一根木头棍子闯进来,说小南瓜,走,咱找那孙子算账去!
我说你想招谁算账?
葛壮一拍大腿,还能有谁,大金链那个老混球啊,这丫的从我们这里买走宝贝,转个身就把咱两卖了,不给这狗叼草的一点教训,还真当爷爷是泥捏的?
杨教授那伙人审问我们的时候,将我和葛壮都分开了,但我了解葛壮,不用说,这死胖子一开始肯定也是打死不承认,直到科考队的工作人员祭出了杀手锏——那张被大金链按了手印的招供书。
“对,找这孙子问问清楚!”我从凳子上跳起来,带着葛壮,气势汹汹地直奔风水街!
到了风水街,我俩马不停蹄地冲向大金链的店铺,才发现人去楼空,这孙子居然已经搬走了。
我问了附近的人,旁边一个古董店的老板告诉我,说这店铺两天前已经盘出去了,大金链早收拾盘缠细软走了!
“这狗叼草的瘪畜生,还真机灵!”葛壮把手上的大木橛子一摔,大屁股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猴崽子,不要我再让遇上,要不然胖爷拆了他骨头!娘的,害咱俩在防疫站蹲了七天号子!”
我说胖子,那帮人怎么跟你说的?
葛壮唉声叹气,说还能咋说,上来就『逼』问承认是不是走私了,胖爷我是什么人,肯定咬牙抵死不认账啊,可最后他们拿出了一份文件,还摆出了大金链子的亲笔画押,我就知道没招了!
我说那最后呢?
葛壮说,“还能怎么办,坦白从宽呗,后来他们说,只要我答应带这科考队进『乱』风坡,就不“走私”罪名起诉我,胖爷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说到这儿,葛壮轻轻在我胳膊肘上捅了捅,说要不咱俩跑路吧,我认识一个远方亲戚,在缅甸那边做玉石生意,要不……
我说得了吧,司马家祖上清清白白,就没当过逃犯,我这边拍拍屁股走了,我爷爷英明一世,攒下的名声可就坏透了!
虽说杨教授的话带给了我内心相当大的波澜,但我还是下意识觉得我爷爷是好人,根本和盗墓的联系不到一块。
葛壮说你可得想清楚了,『乱』风坡是个邪地,胖爷我进过一次,这辈子再也不想进了,每天半夜做恶梦都还在打冷颤呢!那天小船要是划得再慢点,咱们可就交代了!
我说把柄在人家手上,你能选?还跑路呢,真当公安部门是吃屎的?你信不信咱们只要一出城,不到半小时就得给人逮回来!
杨教授给我的感觉很不一般,我相信这老痞子既然有信心放我走,就有本事将我弄回来。
葛壮愁眉不展地说道,“行,那咱俩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住下?”
我正想点头,背后就传来一道女声,“怎么了两位同志,是不是正商量着怎么跑路啊?”
听到这声音我眉『毛』下意识就拧紧了,回头看着出现在我背后的陈芸,说犯不着吧,杨教授还可以派你来监视我们?
葛壮用胳膊在我腰上杵了杵,嬉皮笑脸说小南瓜,你瞎说啥呢,让咱大妹子跟着挺好!大妹子,你饿不饿,胖爷给你买雪糕?
陈芸摇头说不用了,我找你们是为了通知一下,队伍三天后出发,你们最好住进县里的招待所,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我说招待所有没有电话?
陈芸皱了皱眉,“你要给谁打电话?”
我说给老罗,就是之前带我入行的老师傅,『乱』风坡太危险了,你们要我带人进去,我总得先请教请教他。
陈芸神秘一笑,“不用了,你口中那个老罗已经死了。”
死了!
我和葛壮顿时就蒙了,说你怎么知道?
老罗养了我十几年,即是我师父,也算半个爹,他死了我怎么没收到信?
陈芸说道,“其实杨教授一早就打算找老罗,请他带路进『乱』风坡的,可到了地方才听人说,老罗回乡还不到三个月,就突然得病死了,你们不信,就自己打电话问问!”
她从腰上『摸』出一块黑『色』的“大砖头”,递到我手里。
那年头“大哥大”是稀罕物,我不懂怎么『操』作,就把老罗留下的号码抄给陈芸,“你替我打!”
电话拔通,陈芸将钻头一样的大哥大递到我手里,我对着传声筒“喂”了两声,问老罗在吗?
这片信号不好,那头声音十分嘈杂,说我是乡镇所的,你们找哪个老罗啊,他人在不在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