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不知道苻融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给“卖了”,果然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师傅。
从历史上看,苻融的为人比较多疑,做事太拘泥于细节,没有他大哥苻坚那么雄才大略,胸怀宽广。
不过就算如此,此时还比较单纯,还相信爱情的苻融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何法倪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赵川的。
这个女人从认识他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局!所图甚大!
所以她在最后时刻才会问苻融为什么不等赵川一起返回。
怀孕的女人,天然就更相信孩子他爹,即使是小母狼何法倪也不例外。更何况赵川有能力保护她,而苻融则未必。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世事无常。
而此时此刻,位于建康玄武湖浮台之上的赵川,手里握着短剑,看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从湖水里跳上来的“水鬼”,心里有点憷!
尼玛,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从种种迹象就觉得今天这里非常奇怪,不论是孙泰的表现,还是褚太后的精密布置,都显示出这里就是一个“决斗”的战场。
朝廷势力和天师道“反贼”势力交锋的战场。
“护驾!”
“保护太后!”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这是某个世家的公子。
“兵器呢?该死我今天怎么没带兵器?”
最后这位,是王劭家的公子王歆!这厮也是会武艺的,虽然不咋地。他也不想想,这么严格的安检,他若是带兵器能到这里么?
他又不能未卜先知的预知自己被郗昙带过来而跳过安检。
“都给我闭嘴,所有人,去中央楼台那里集中!”赵川一声大喝,很多人这才醒悟过来。
那些所谓的才俊,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吓傻!听到赵川的提醒,全部往褚太后和儿皇帝司马聃所在的楼台跑去,但却被守卫在楼台门口的禁军将士死死拦住。
这些人绝望的看着慢慢靠近的杀手们,还有一个不太宽厚的身影挡在最前面。
时光似乎回到了半年前那个下午,赵川单薄的身躯顶在苻生黑甲军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千军万马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已经吓尿)。
此时此刻,他拿着一把短剑,站在这些所谓“俊才”前面好几丈的距离,仿佛一道微弱的屏障一样。
四周的楼船上,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楼台上的剧变,这些“观众”也是鸡飞狗跳,害怕贼人上船,到处是尖叫的声音。
很多人想上去浮台上帮忙,但奈何手里没有武器,奈何没有小船可以靠过去,奈何对方攻击的对象,始终都不是他们。
而褚太后的布置中,这几艘船上都是没有军队的,仅有维持秩序的衙役,更别说有弓箭这一类的东西了。
天师道在民间基础深厚,无孔不入,褚太后担心敌人在眼皮底下,这种布置反而是最妥当的。如果这几艘船上有士兵,有弓箭,搞不好这些世家俊才们已经被射死不少。
像是早有准备,谢玄飞奔过来,拉着王孟姜和郗道茂,下到了楼船的一楼,交通用的小船,都是停靠在这里,此时还剩下最后一艘。
“我带你们去岸边!刀剑无眼,大战马上要开始了!你们回乌衣巷,千万不要开门!”
敏感的王孟姜瞬间明白了,谢玄一定事先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没说罢了,说不定她父亲都知道,只有她蒙在鼓里。
“谢玄,我……”王家小妹刚想说赵川还在浮台上,又想起这两人关系已经恶劣到了极点,谢玄此时的作为已经足够“绅士”,没办法要求更多了。
“赵川还在浮台上,我不走!”
郗道茂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老人。不过她不是谢玄喜欢的女人,对方粗暴的把她推上小船,用竹竿一顶大楼船,小舟像是离弦之箭的一样,朝着岸边飞驰而去。
“快看,有一队船只朝着这边驶来,看样子不像是朝廷的水师!”
谢玄刚走,楼船上有人大叫一声,原来已经有一队小船,居然突破了水师的封锁线,朝着这边飞驰而来。
度极快,无人露头,不打旗号,来者不善!
“糟糕,这是引火的船!当年东吴水军当中很多这种小船,这里怎么会有!!”
楼船上的局面开始失控,到处都是奔走呼喊的人,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谢玄带王孟姜和郗道茂离开,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场面已经不堪入目,但楼台之上的褚太后却是稳坐钓鱼台,丝毫也不慌乱。
“逸少,你看人眼光不错。”
褚蒜子指着楼下独自抵挡那些杀手的赵川说道。
“子女这一辈的事情,我不太想插手,只要他们高兴就行。”王羲之打起了太极,脸上神色轻松,丝毫不考虑眼前火烧眉毛的境遇。
“皇叔,信号,让郗昙处理吧。”褚蒜子对着司马昱淡淡的命令到。至始至终,小皇帝司马聃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号施令。
只是他盯着那些刺客,眼神寒彻刺骨。
楼台上绽放出一个大烟花,冲到半空中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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