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显一向不苟言笑,听到赵川这话,愣了半天,突然狂笑了几声,意识到什么之后,又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和肚子,笑得浑身抽搐。
很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指着赵川的脸笑道:“赵大当家心气再高,只怕当时早就气得发抖,被这古人骂了一通也不知道该找谁来算账。旁人愚笨不明就里倒也罢了,偏偏你又是明白意思的人。”
“你迟早要死在你这张臭嘴上!”赵川白了法显一眼,不理会这个喜欢吐槽,比电视里的唐僧还啰嗦的家伙。陆长生等人都已经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想笑又不敢笑。
只有“黑涩会”大哥刘轨脑回路比较短,到现在都还不明就里。
短暂的插曲过后,众人们来到出口大门。
出了这扇门,就再也没什么安全可言,等于是入场了。
“我领头,刘轨和法显跟着我,其余的人,诸葛侃在门外隐蔽听我响箭号令,其余的人在通道内休息,陆长生统管一切!”
陆长生听到对方似乎是打算有去无回,还想再说什么,赵川把手一横说道:“我意已决,若有意外,除了我的女人,其余的东西你都带回陆家。”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功,陆长生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方是胸怀宽广之人,又敢于任事,此番不死,未来必成大器。
紫韵的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陆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中的感觉很怪异。人群中想跟赵川一起去的人不少,只有沈劲在一边默不吭声。
他背上还有个沈家,赵川死了就死了,了不得一个陆家未上族谱的私生子,他乃是沈家的嫡长子,怀着振兴家业的重任,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让已经沉沦的家族万劫不复。
他心中感激赵川,此时却是不能表态,不然被同伴孤立,处境不会太妙。
赵川带着刘轨和法显走出假山,立刻就被某个世家的家奴发现。
“请带我们去见太后,有要事禀告。”赵川没有说话,而是法显温文尔雅的站出来解释道。
这厮一眼看去就是毫无武艺根基,人畜无害的小和尚,亲和度加成200%,没想到这个披着软甲的世家家奴眼睛一转,似乎就要喊人来捉拿赵川等人。
论智商,一百个刘轨也比不上法显,哪怕他多吃了十几年的饭。但论临场应变,则是一千个法显也比不上一个刘轨。
这家伙和赵川一样,三教九流,黑吃黑的见得多了,一看对面那家伙眼色不对,哪有遇到不速之客来自报家门引荐还要拔刀赶人的下人呢?
说时迟那时快,刀光一闪,这位身披软甲的世家家奴,脖子上绽放出一朵小红花,还未发出一点声音,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刘轨,来,我们把尸体处理一下。”
三人从容不迫的处理完这位不开眼的世家家奴的尸体,对当前严峻的形势有了新的认识。
现在不仅建康城很乱,而且台城内部也很乱,世家当中,一定有叛徒,站在孙泰那边的。
不过也说不好,因为孙泰的身后,也许还有更大的后台,正如赵川说的那个小白兔笑话里讲的一样,狮子最后被猎人干掉了,桓温如果是狮子,那究竟谁才是猎人?
三人立即分开走,法显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赵川和刘轨像是做贼一样,在侧翼不显眼的地方遥望着小和尚开路。
很快,小和尚遇到另一个世家家奴,此人的态度与刚才那人截然相反,十分热情的领着法显走了。
赵川和刘轨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他们都是会武艺的,到时候出了事情逃之夭夭没问题。
而法显一个年幼的和尚,还是附近鸡鸣寺的,再加上之前赵川已经跟谢安他们打过招呼。
他的处境其实反而是最安全的,如果不碰到刚才那样居心妥测的家伙的话。
此时此刻,离赵川他们不远的太后寝宫内,除了给“昏迷”的褚蒜子把脉的太医以外,就剩下皇叔司马昱,官至司徒,再就是司徒左西属谢万。
谢安此时只有一个行参军的虚职,挂靠在桓温都督府下面。他此时也在寝宫当中,而除了三人以外,包括二皇帝司马聃在内,所有的大臣,都在议事的大殿内等候。
“太后怎么样了?”谢安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退下来,装作忧心忡忡的说道:“太后积劳成疾,若继续这般操劳国事,只怕是……”
太医心里也是在骂娘,明明褚蒜子就是在装晕,她的身体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面对谢家的权势,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国事岂是医官可以掺和的?还不退下!”司马昱不悦的挥挥手,这位太医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房间,顺手带好门。
“太后,您受委屈了。”
太医一走,谢安就对着床上躺着的褚蒜子恭敬的拜了一拜,对方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太后的威严。
“安石神机妙算,道理哀家明白,只是哀家……”褚蒜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当时确实有些生气,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和谢家的关系,朝堂内又有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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