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唉,赵川那家伙自己就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就如这苏道质一样,为了往上爬,他女儿也必须要动起来,谁又能够不劳而获呢?”
郗超把苏道质的信,放到油灯跟前慢慢的烧掉,不久就化成了灰烬。
“咱们在这里等着吧,姚襄啊,可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死了。”桓温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拍了拍郗超的肩膀就准备去睡觉了。
他们谋划了很久,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切尽在掌握”!
其实很多事情还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有了赵川这个变量,很多事情已经和预计的很不一样,只是后果到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枋头城的临时行宫内,已经病得不轻的燕国皇帝慕容俊,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弟弟慕容垂,想要发作,却被内心的理智强行的捆绑着。
“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苻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燕国,你若是害怕,把我交出去便是。”慕容垂抬起头,肆无忌惮的和慕容俊对视,面色毫无愧疚,他已经豁出去了。
长安君在被自己非礼的时候跳河,多半是喂了鱼,这件事瞒不过耳目众多的慕容俊,更瞒不过她姐姐可足浑氏,这已经不是结下梁子那么简单了,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MMP的小贱人,死了都不让我玩一次,真是便宜她了!
一想到长安君跳河前那愤恨的眼神,慕容垂就有些心悸,还好死了,万一这丫头真被慕容俊睡了,再吹吹枕头风,搞不好自己会被玩死!
既然感情牌已经不能打,那就直接谈利益好了。
慕容俊现在不敢翻脸,情报显示,桓温已经出手了,北伐已经是进行时了,慕容俊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做什么,等将来,哼,一个死人还需要担心么?
“苻苌一死,苻家下一代必然内乱,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何乐不为?”
长安君的感觉没有错,慕容垂就是一条长着毒牙的大蟒蛇,只要有机会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锋芒毕露。
“你下去吧,这种事情下不为例。”慕容俊浑身疲惫的摆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慕容垂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把他交出去,还这么故意说,想做什么真是昭然若揭。
慕容俊感觉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但留下的隐患却很大,自己成器的长子就如苻苌一样,死了,那个不成器的慕容伟,真能撑得住局面么?
慕舆根位高权重,他当时打慕容雨的主意,半夜潜入,结果却被反制,惹得一身骚,关键是那一次自己的妃子被他给睡了,颜面扫地。
这家伙迟早会反叛,只是时间和机会,站在这个角度看,慕容垂至少还是慕容家的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嫡亲弟弟。
从可以使用的角度上看,比慕舆根要安全。
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当他赐死了那个被慕舆根睡了的妃子,就知道此人在自己死后一定会站出来搞事,所以慕容垂不能废,更不能杀,这是政治平衡决定的,相信自己那个聪明的弟弟早已看透了这一点。
慕容雨被吓得(慕容俊自以为)远走龙城,这样的局面倒也能接受。慕容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貌似攻略洛阳的计划,似乎已经要无限期的推迟,倒是打一波右勾拳,横扫山东半岛,是一个可以选择的计划。
“来人啊,去把丞相叫来,我有话跟他说。”慕容俊对着亲卫低声吩咐道。
此时燕国已经定都邺城,政治制度完全照抄晋国,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比起残暴的后赵石虎,屌丝的前秦苻家,慕容家做事更有手腕,也更符合世家的规矩。
至少在赵川看来,此时的燕国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的话。
慕容俊和慕容垂一样,都想起了香消玉殒的长安君,心疼的不是小姨子死了,而是直到死都没被自己玩过,想起被长安君打的那一耳光,似乎现在都还感觉半边脸火辣辣。
本性自私的人,永远想不到他人的痛和悲,所想的永远都是自己。
从这一点上说,慕容俊和慕容垂两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人,万万没有想到,长安君不仅还活着,离他们的位置其实也并不算很远。
位于弘农县城的梁安宅院里,长安君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端着一个温热的杯子,喝着略带苦涩的药。
“妹妹一路上风餐露宿,又经历了这么多惊吓,身子早已不堪重负,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梁影轻轻的刮了下长安君的鼻子,对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无奈的说道:“我平日里也不是太注意,每个月这个时候都难受得很,只是没想到这次真难受到要死呀。”
“这药……方子是别人告诉我的,吃了应该会好些,最近都别沾凉的东西了。”
床上的长安君点点头,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照顾自己的人,并没有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一下子给一箱珠宝,一下子给一群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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