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寨的人很谨慎,不过咱们勾搭了那些人三四,每大批粮草从他们侦查范围里路过,再狡猾的狐狸,也应该会蠢蠢欲动了,黄昏的那一批粮草,他们一定会来劫。”
来自后世的赵川,知道一个最基本,也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道理,人的习惯有时候异常强大,惯性思维更是如此,相信经验的人,比相信感觉的要多很多。
每都往那边送两次东西,每次一模一样的人力,一模一样的规模,鬼鬼祟祟不插旗号,虚虚实实让对方笃定又心疑,等那些人自行脑补完之后,一定会趁着他们自以为便利的时间和地点下手。
“赵大当家,咱们的打法,跟韩信破赵之战,有些类似,对方会不会看破了啊?”
赵川让沈劲带着手下本部人马,拿着苏家堡的红旗,在王家寨周边埋伏好,一旦听到号令,立刻夺寨。
赵川则带着主力打伏击,而战力强悍的诸葛侃带着诱饵,推着诱敌的“粮草”,三人分头行动。
石越太有主意,赵川怕他自作主张,将其带在身边,有事也有个人可以商量。
“越是简单的计策越是好用,无需多言,现在来改也已经来不及了,你要相信沈劲的能力。”
赵川摆摆手,示意石越不要犯袁绍那种“多谋而无断”的错误。
“诶?快,让郭敞和孟昶准备好,郭敞带队,孟昶负责杀领队的人,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谁不听我号令,别以为陆长生不在就没人杀他们!”
陆长生领导的督战队,翻脸无情,只讲军法不讲情面,苏家堡的一些流民不知道赵川的规矩,被斩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现在外表白净的陆长生被称为无情索命白无常,可以止儿啼哭。
“哈哈哈哈哈哈,肥羊来了给我杀!”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诸葛侃督运队伍两边的树林里,数不清的裹红色头巾的大汉蜂拥而出。
“把车放下,把这几个袋子护好,撤!”
诸葛侃慌慌忙忙的背起一个布袋,狼狈的带着手下逃窜,没有一点抵抗,他手下一个人袋子没拿好,掉在地上,袋口的绳子松开,稀里哗啦的声音,满地铜钱,捡都捡不过来。
这年头江左经济并未被破坏,铜钱流通无问题,乃是各方都认的硬通货,粮食不便保存,容易腐烂,有条件的人,没有哪家哪户只有粮食的。
看到满地铜钱,这些红头巾的流民士卒,像是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捡钱,之前还有那么一丝样子的队形,已经彻底散乱,完全没有一点武装力量的样子,更像是一群乞丐在争先恐后的抢别人扔过来的残羹冷炙。
“呃,不至于吧,我后面的阴招都还没用出来,你们这就从了?”
赵川坐在树枝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也是没料到王家寨的队伍是如此低劣,连基本的令行禁止都不能确保。
其实这倒是赵川误解了那些流民队伍的战斗力。
这些人打打顺风仗也是一把好手,有时候困兽犹斗也是相当强悍的,只是不能诱惑,也经不起诱惑。
饿过肚子的人,就格外的珍惜粮食,对粮食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这些被穷怕了饿怕了的流民士兵,见到粮食和可以换换食物的铜钱,自然无法淡定。
“跟孟昶,放信号箭,让沈劲那边开始行动!”
“是!赵大当家!”
石越对着树枝上的赵川拱拱手
一声尖锐而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树林,随后在空中绽放出烟火。
那些裹着红色头巾的王家寨士卒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停歇的箭雨就朝着他们招呼过来。
为了这次伏击,赵川用的都是三段射的压制方法,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和机会。
这些人连敌人在哪里都没看到,就死了一大片人,更多的则是受了伤,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放下兵器不杀!”
“贼首死于我箭下,你们还不速速投降!”
喊打喊杀的声音不绝于耳,王家寨那些突入树林的人,早已失去建制,被分割包围,不是死了就是失去了抵抗能力。
树林外有很少一部分人并未跟进,他们很幸运,避免了灭顶之灾,带队的那位早已死在孟昶的箭下,这些漏之鱼只好逃回王家寨。
只是不巧的是,老给他们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当这些人来到王家寨,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老巢已然易主。
沈劲站在王家寨木质的城楼之上,麾下弓手都瞄着城墙之下的溃兵,不得不,韩信破赵的井陉之战的战法,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在演了三戏之后,王家寨被攻破,已经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至少沈劲觉得理所应当。他们的大军一直都在对方的侦查范围以外。这些人若是有了防备那才是真见鬼。
不一会,赵川带着树林里埋伏的人马,押送着俘虏,来到王家寨门前,然后就发现这里跪了一地的人。
“刘轨,带着你的人去收拢俘虏,我去看看那位声名赫赫的王家寨寨主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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