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一声怒吼,给了可足浑常和他的亲卫以莫大勇气!此战他极为出彩,表现的更像是优秀的指挥官。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足浑常觉得弓箭好像并没有往他们这边招呼,心中大喜,跟在高玉身后,终于冲到了赵川面前。
高玉扑上去跟赵川战成一团,而赵川手下几个牙将虚晃一枪放可足浑常出了包围圈,逮着对方的亲卫一阵猛砍,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可足浑常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亲卫虽然跟自己关系亲近,但如果可以选择,还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系列,他才不会搞什么回头救援那些下人什么之类的愚蠢动作。
冲出包围给了自己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可足浑常一路奔跑,很快就离开了赵川等人的视野。
“刚才你的行为足以将你洗白了,我放一个亲卫过去给你作证,以后踏着那家伙混进燕国上层吧!”
赵川在高玉耳边悄然了一句话,对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后他被某人一脚踢得老远!
也因为这一脚,他远离了众人的视线,随后赵川又趁机甩开一个可足浑常的亲卫,这人刚好摔到了高玉身边,高玉一把拉起他,夺命奔跑,与苏家堡的大军脱离了接触。
看到正主走了,赵川面无表情的走到正在指挥的石越身边,冷冷的下令道:“晚宴已经结束,让客人们休息吧。”
火光下石越的脸上抽搐,心脏猛的一缩,这才看明白,赵川温文尔雅的身体内,隐藏的也不是一个娘们的灵魂。
他不仅有智慧有手段,关键时刻也狠得下心来杀人!
“把软绵绵的弓都给我收起来,换硬弩了!”
石越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车厢的木板被掀开,里面露出临时赶制的弩,看上去十分粗糙,只怕用过这一次就无法继续使用,但谁这玩意不能杀人呢?
战场上的血腥气在弥漫,赵川站在苏道质身边,看着战场上的鲜卑骑兵,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胡人在悲鸣,心中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快意。
这些胡人也许身上有血债,也许有些只是各为其主,战场上就是这样,赢了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输了的马革裹尸,这是零和游戏,要么输,要么赢,不会有什么中间状态。
敛秋看着山谷里残忍的画面,全身都在颤抖。赵川故意在她身上揩油试探了一下,这女孩居然都毫无察觉,只是一个劲的发抖。
“没事的,我们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遭遇,我会永远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后代。”
敛秋在赵川怀里抽泣,今夜的画面,恐怕会时常出现在这个外表看似坚强的女孩的梦魇里,这年头,这世道,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不适应的东西,慢慢适应就好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赵川想给自己的女人,还有那些无辜黎民百姓一个岁月静好,所以他就必须要负重前行。
以后也许依然会有人“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寒。”
以后也许依然有人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他或许到老了也无法杜绝,但给下人一个太平时光,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抱着美人的赵川,隐退到了阴暗的角落里。羽扇纶巾的苏道质,迎来的是属下人崇敬的目光。火光之下,是中箭倒地的鲜卑骑手,在地上呻吟和哀嚎,此时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敌人。
一边倒的战斗,结束了。
董润默默看着这样史诗的画卷,不知为何,生出英雄迟暮的感觉,他又回想起当年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武悼王冉闵,倒在鲜卑慕容的铁拐子连环马下的悲壮场景。
感慨,无助,欣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回头看了看赵川,这家伙正搂着敛秋的细腰,拍打着对方的背。
好像除了好色了点,一切英主该有的特质,这家伙都有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重新出山了?
董润看着山谷下悲壮的场景若有所思。
苏道质回头看到赵川好像在泡妞,很忙的样子,对方和他目光对视,无奈的推开敛秋道:“你到董润那边去,我去收拾下局面,亮我们就一起回苏家堡吧。”
敛秋乖巧的点点头,松开赵川。
“老苏,下令吧,救不活的一刀上路,能救活的,救下来,这些人将来还有用的,别弄死了。”
听到这话,苏道质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看着赵川。
道用兵阴险老辣,置人于死地的,莫过于眼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赵大当家了,为了大量杀伤骑兵,他们甚至特意打造了没准头但力道奇大的硬弩,一次性产品,杀人利器。
早知道你现在要救治,当初为何不积点德?别用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郭敞,孟昶,你们带人去收拾下马匹和战利品。沈劲,刘轨,半死不活的杀,能活的救,都去吧,亮汇合!”
苏道质一声令下,前后的阵型都被解除,无论是平底船还是弩车,都成为了安置伤员的场所。活马被牵到一边,死马被割肉,堆到平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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