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河间王就河间王吧,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了。”
赵川喝了一口清茶,很简单的思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使是个有名无实的王,那也代表苻坚不会没有企图。
“目前,邓羌所帅大军与鲜卑慕容燕国大军对峙于平阳,隔着汾河两军对垒,处于僵持之中。苻坚希望你能出兵,从河东攻击慕容恪的侧翼,策应邓羌渡过汾河与燕国大军决战。”
果然如此!赵川一直在等这道命令,没想到比预想的还要迟一些。
“一个河间王,还不足以让我出兵,本来镇守汜水关就很勉强了呀。”
赵川言不由衷的说道,纯粹在惺惺作态。
谁都知道,东晋现在根本不可能北伐,他们内部的事务实在是太过繁杂了,一回建康桓温就跟几大世家斗得不可开交,抢夺京口的人士人命权和新军的编制掌控权。
汜水关很安稳,如果鲜卑慕容不想两线作战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洛阳的主意。
“那你想要什么?”
“铁矿,硝石,硫磺,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有多少我都要。如果铁矿不行的话,那硝石和硫磺是必须的,怎么样?”
很多物资,洛阳地区并不出产,赵川的要求也在预料之中,目前并未表现得野心勃勃。
“这个我可以先答应下来,至于交易的数目,还需要回去跟苻坚商量,既然你原则性同意出兵,那就写封信我带回去,如何?”
“好,这是自然。那你先去驿馆休息,我琢磨下应该怎么回复,今夜以前把信送到你手上,战事紧急,你拿到信就立刻动身,可以吗?”
吕婆楼没有废话,长长的对着赵川一拜,然后转身就走。
等对方的身影不见踪影之后,苏蕙拉着赵川的袖口问道:“你真答应出兵?这种没好处的事情你也去做?”
“只当是练兵吧,我手下那些混蛋们也很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长此以往,他们都会以为打仗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让他们清醒一下也好。”
因为控制了洛阳,获得了稳定的兵员供给地,赵川麾下的兵马早已超过一万人,目前有四个营,每个营3000人左右,每个治下的男丁都要参加军事训练,几乎是照着府兵屯田的制度在玩。
如果不顾及农耕,赵川觉得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拉一只两三万的队伍来作战,当然,战斗力就不好保证了。
“那你也会带兵上阵?”苏蕙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和担忧,却又不太好表达。
“我不去谁能去呢?难道让你去?”
听了赵川的话,苏蕙无奈摊摊手说道:“亏你也能想到让我去,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她翻翻白眼,显然,这一位能在背后冒坏水,但让她带兵打仗,根本不会有士兵跟着她走出洛阳城。
一个也不会有,那些武夫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十来岁的小女孩身上。
赵川磨了磨墨水,整理了一下思路,给苻坚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他在信中这样写道:
河东乃是进攻平阳的必经之路,但河东薛氏不太好说话,借道也很困难,因为有个典故叫假道伐虢,借道的人害怕我们会顺手牵羊,实际上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而有个成语叫围魏救赵,我带着人借道荥阳,去攻打陈县或者枋头,相信带兵出征的慕容恪一定会回师救援,甚至我都不需要出兵,只需要让大军在荥阳东面晃一圈,围攻一个县城什么的,鲜卑慕容的皇帝一定会让慕容恪撤军。
那样,平阳他们将无法对峙下去,邓羌大将军也就能直接去平息太原的叛乱了。
此时正是春耕时节,士兵们心中想的都是家里的田地,士气必然低落。在这个时节,在自己的地盘打仗,在兵法中成为“散地”,只要一败,就会有无数的士兵逃亡回家躲起来,因此邓羌将军胜算很大。
若是春耕时节已过,那些士卒们必定一条道跟着叛逆走到头,反正回去也会被饿死,还不如搏一把,到那时候就难办了。
洋洋洒洒十几页,赵川把出兵的利弊,出兵的地点和时机全分析清楚了,相信苻坚看完以后不会再为难自己的。
这次赵川之所以想去枋头“看一看”,那是因为,将来他迟早会打下那里,甚至打下邺城,不如趁此机会先熟悉下地形找找感觉。
慕容燕国兵力空虚绝对是真的,赵川已经得知,慕容垂带着一支大军在龙城(今辽宁朝阳),而另一支大军由慕容恪带领,在平阳跟邓羌对峙。
请问燕国还能有多少军队?
那就不是两线作战而是三线作战了。
“你决定了么?”
“对,我已经决定了。”赵川坚定的点点头,虽然目前还有个稍微麻烦的事情要处理。
“听说荥阳的城守已经不是谢玄,而是谢玄的五叔谢石,他还知道当初那个羞辱他的邹媚儿在你这里,还怀了谢玄的孩子,你去找他谈过路的事情没问题吗?”
苏蕙忧心忡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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