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滴血的长剑,高硂对封林晩说道:“陛下,臣管教不力,还请陛下恕罪。”
封林晩只是淡漠点头,暗道一声老狐狸。
接着看了一眼死掉的白狐妖,仿佛是···为她叹了口气。
都说狐妖狡狯,但是却又怎敌得过人心险恶?
殿内外的战斗依旧在继续,封林晩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任何危险一般,走到书桌前,下笔挥毫写下了一封圣旨。
然后将这圣旨直接交给高硂看。
高硂看过之后,十分古怪的看了封林晩一眼。
“陛下这是要封六王爷为帅,用以与霍大将军争权?”高硂的声音不低,所以哪怕是那些正在攻打天乾宫,意图杀死封林晩的刺客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只怕···这不会奏效吧!”高硂又说道。
封林晩抠着手指甲,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高相!朕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从前,有两个很聪明的人,他们相互打赌。其中一个人就对另一个人说:我会让你养一只鸟。而另一个人很坚定的否定了这一点,表示自己绝不会养鸟。”
殿外的战斗更加激烈,时而有法术造成的闪烁,化作光芒照映着宫殿。
原本闯入天乾宫的那位剑侯,也已经被两个老太监引出了殿外。
“没过几天,恰好那个表示绝不会养鸟的人过寿,之前打赌会让他养鸟的人,送上了礼物···一只精致的鸟笼。”
“前者好笑的说:我只当它是一件漂亮普通礼物,你就别费劲了。但是,从此以后,只要客人来访,看见书桌旁那只空『荡』『荡』的鸟笼,他们几乎都会无一例外地问:先生,你养的鸟什么时候死了?”
“那人只好一次次地向客人解释:我从来就没有养过鸟。然而,这种回答每每换来的却是客人困『惑』而有些不信任的目光。时间久了,无奈之下,那原本决定绝不养鸟的人,最后也只好买了一只鸟,然后喂养在了笼子里。”
封林晩的故事说完,高硂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意图。
或许无论是霍曲义还是赵开诚,都能看清封林晩的意图,但是只要封林晩和高硂,不断的怂恿,不断的派人去试探赵开诚的态度,然后将这些试探结果,不断的公之于众。
时间久了,这两者之间必然会生出龌龊。
以霍曲义的霸道和强势,必然会威『逼』赵开诚。
到了那个时候,赵开诚即便是不想领封林晩这份圣旨,也不得不领。这个与霍曲义争夺兵权的‘重任’他便是不做,也得去做。
这就好像,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商业圈的所谓‘宿敌’,其实多是媒体‘怂恿’出来的。
或许某两个人原本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有些谣言多了、久了,渐渐的朋友也就做不成了,到了后来不仅分道扬镳,甚至真成了宿敌。
很多人总以为自己的立场会坚定不移。
但其实···他们都没自己想的那么坚韧,日子久了,说的人多了,谁又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想到封林晩此招的‘歹毒’,高硂深深的为自己方才那一剑点赞。
一个狐妖而已,死了就死了,还能再招揽。
虽然临时改变了计划,有些方面不好交代···但是他高硂何须向任何人交代?
皇宫中的杀戮声,在黎明到来前方才结束。
事实上,霍曲义派来的刺客,在上半夜就已经退走了。
下半夜,是封林晩安排的东厂番子在清洗皇宫。
既然立志要做一个‘明君’,那怎么能做出无故诛杀宫内大量太监、宫女、侍卫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卧榻之侧,这么多心怀不轨之辈,又确实如鲠在喉。
霍曲义的刺杀可谓来的正好,完全就是将刀送到了封林晩的手心。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出宫去,举朝大哗。
当今天子再遭刺客刺杀,经过一夜奋战,牺牲了大量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之后,这才『逼』退了那些胆大妄为的刺客,保住了天子无恙。
同时,天子决定,依照户籍,查找那些‘牺牲’的侍卫、宫女、太监的亲属,以战场立功而亡的士兵规格发放抚恤,同时在皇宫之中立一块碑,刻录这些人的名字,作为纪念。
天子当每年亲自烧香供奉,祭祀三牢。
一番『操』作,封林晩不仅免了‘暴君’的名号,更大大的挽回了自己之前被‘污蔑’的形象,在民间的声望渐渐高涨了起来。
皇宫之中,虽然因为大量的宫女、太监,不幸罹难,而显得清冷了许多,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但是封林晩却觉得格外自在许多。
就坐在龙椅上,不断的炼化着新生的龙气。
随着他这个天子的权柄提升,同时在民间正面声望的初步铺开,更多的龙气生出,无形的汇集在他的身体里,与他本身修炼出来的真气融合。
他可以感觉,自己的真气正在缓慢的发生一种变化。
这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没有达到质变,却又开始朝着某种质量接近,同时也像是解开了某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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