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酿的酿制方法,也是秘密。
事实上,每一个醉阳峰的弟子,都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独门秘酒,别说泄『露』配方,即便是给别人饮用,也不能轻易尝试,往往只有至亲之人,才能互通。
因为一旦被破解了独门秘酒的配方,寻得了醒酒之法,那么醉阳峰的这门独传功法,对这个人而言,就等于被废掉了大半。
这个道理,不用柳青梅说,封林晩也清楚明白。
不过,两人说起来,已经是同调同修的关系了,相比起来···柳青梅的泄『露』配方,也就算不了多大事。
“一壶冰刀酿,竟然用了三十三味剧毒辅佐,要不是还有一味冰灵芝作为『药』引子,起到综合作用。我差点以为,这是一种直接要命的毒酒。你做人做事···果然是外冷内刚,很容易走极端。”封林晩这话,看似只是在苦笑调侃,但其实何尝又没有提醒柳青梅的意思。
严格来说,封林晩一直在利用柳青梅。
但是柳青梅现在的倾力相助,却也让封林晩为之触动。他也并非无血无泪,不通人情的铁石心肠。
柳青梅微微沉默,然后用略显无神的双眼,探望着远方,淡淡说道:“仇恨汹涌如烈火,片刻难忘,昼夜难安。若非这冰刀酿之苦痛,若非这醉阳峰的秘法,我只怕早已心碎气结···。”
封林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的对话,看似对上了,实则牛头不对马嘴。柳青梅是有意错开了封林晩的提醒,侧面给予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半月之期,如约而至。
封林晩站在了醉阳楼前。
这座不过三层的小木楼,就在醉阳峰的峰顶,周围摆满了不同形状,散发着不同酒香味的酒坛子。
这些酒坛子,多属于历代醉阳峰的脉主,当然也有一些,是为醉阳峰做过卓越贡献的弟子,留下来的印记。
能将自己的酒坛子,放在醉阳楼外,对于醉阳峰的弟子而言,都是难得的殊荣。
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眼神中带着浓郁暮意的老人,就坐在醉阳楼前的台阶上,缓缓喝着水蓝『色』玉壶里的酒,即便是在这酒香复杂而又浓郁之处,老人手中酒壶里的酒浆,香味依旧清晰,引人向往。
送封林晩过来的柳青梅,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脉主’。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看起来,更像是扫地大爷般的老人,是醉阳峰现任的脉主,饮海真人。
“来了就进去吧!”饮海真人眼皮也不抬一下,顺手一挥。
啪嗒!
醉阳楼正门口的两扇大门,顺着狂风被猛然推开。
颤抖的门扉抖动着细沙,这醉阳楼···似乎也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甚至也没有人来清扫。
“一脉传承之地,却搞出这等仿佛荒废已久般的姿态···么?”封林晩心中更加警惕,同时也已经扣住了克鲁吧,在这之前,封林晩就吩咐好克鲁吧,当他的那个分辨现实还是虚幻的‘尺’。
有了克鲁吧的存在,封林晩才有足够的自信,勇闯这醉阳楼。
顺着略显斑驳的台阶,走到醉阳楼的门口。
站在门口往里窥探,是一片漆黑。
一脚迈进门槛,内外两个天地。
此时的封林晩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艘画舫的船头上,身后是火红的灯笼,艳丽的纺纱,衣着翩翩的少女,欢快起舞的舞姬。
满船的探花之客,兴高采烈的呼喊着,喧嚣着,有人『吟』诗作对,也有人斥责朝堂,有人慷慨呈辞,也有人满口失落之语。
宽阔的湖面对岸,是一派的灯火辉煌。
漫山的花灯,点缀着重叠的楼台,微微摇曳的细雨,就像丝带缠绕着眼前的一切,为这飘摇的江山,多出了无数的曼妙。
湖面上,远远的传来了歌女零落的歌声。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所有的幻象,所有的景『色』,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幅画,一处景,一首诗,一场电影,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然后···引人入胜。
“明知是假,恨不成真!醉阳楼···果然不负盛名!”封林晩心中感慨。
寻常幻境,所求为真。
时常以某些手段,触动人内心的脆弱,以幻成真,破人心防。
这醉阳楼内的幻境,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打从封林晩一入内起,就知道···所有的一切,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幻术编造的『迷』梦,是引导他内心深处的某个景象,折『射』出来的虚影。
但是偏偏···这样明知是假的东西,封林晩突然由衷的,恨不得它是真的。
“秦淮两岸『色』,谁人不愿往?”封林晩摇头苦笑。
他从未到过秦淮,更不曾见过,那传说中的秦淮艳『色』。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传说中的地方,都携带了太多的浮华,以及男人对‘酒『色』’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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