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着旗幡,淡雅的檀香味,在风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味道。
惠空一眼望去,女子婀娜的身姿,映入眼帘,面纱下仅露出的那一对眸子,仿佛星辰,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心跳加速,怦然心动。
他终究不是什么真正的圣僧,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尚。
和尚也是凡人,头上即便是光洁一片,心里却开始蔓延着荒草般的情绪。哪有什么四大皆空,哪有什么断情绝爱?
惠空低下头,急忙小声诵经。
“哪里来的无知刁妇,也敢质疑圣僧?”一个穿着华丽,面相油腻的大胖子,猛然站起身来,指着女子脱口大骂。
这是宛城的陈老板,宛城中有名的大富商,表面上看,是惠空最忠实的信徒之一。
最容不得旁人,对惠空和尚,有任何的污蔑。
任何有辱惠空名声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敌人。看起来···他就像是一条自发护主的恶犬。
当然或许···并不见得。
这位陈老板,对清泉寺的翻新是出了大力的。
除此之外,在清泉寺附近,还修建了两间书院,一些酒楼和客栈。
掌管着两家镖局,还有一些漕运的生意。
可谓人面广,路子活,雄霸一方的土霸王。
而且与此同时,他也在宛城和清泉寺外,经营佛具用品,通过惠空大师的名头搭建的渠道,与朝堂之上的一些官员,也有些往来。
“陈施主莫要···莫要失了口德,这位女菩萨所言,确实比小僧要理解的更为透彻一些,小僧甘拜下风。”惠空急忙打断了陈老板继续说下去。
那陈老板立马双手合十,对惠空道:“圣僧教训的是!此女所言,虽破题深入,却失了寻常之心,牺牲小爱成全大爱,固然令人钦佩,只是这天下之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反而是圣僧所言,深入浅出,直指要害,吾等当三省己身,以此为标杆,令自身警醒。”
所以说任何‘作品’,只要有无脑吹和水平不低的解说者,都能成为经典。
虽然惠空的说法又空洞、又无趣,还解说的很普通,没有新意。但是···这全都是为了广大信众们好啊!
如果不白一点,简单一点,直接清晰一点···你们这些无知愚民,又怎么听得懂?能够充分的领会到,佛法中蕴含的高深道理?
惠空本人虽然没有这个想法。
但是在陈老板的引导下,却变得似乎是这么个意思了。
接下来的说法,陈善可乏。
而那个之前质疑惠空的女子,也在说法半途中,便已经离开。
“小姐!那个惠空和尚,我看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根本没什么本事。”身穿青衣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粉色装束的小丫头,小丫头生的明眸皓齿,却也牙尖嘴利,正在数落着惠空的不是。
青衣女子披着斗篷,脸上带着面纱,闻言之后,微微一笑道:“惠空大师虽然佛法修行不算精深,但是却也是佛门之中的有诚之士,单凭这一点,便胜过了许多满口佛言,精修典籍多年的所谓大德。”
说着却又皱眉道:“只是···他怕是不知,自己已经被利用了,长此以往,若是稍有些不慎,积累了名怨,怕是要毁了修行。”
小丫头得意道:“小姐说的是陈老板那些人吧!这一次老爷来,就是来查他们的。”
“打着圣僧的名义,不仅偷漏税款,还蛊惑百姓,哄抬物价,欺行霸市。根本就是一**商···。”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对话声,也越发的模糊,再也听不清对白。
只是那青衣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与惠空和尚,似乎在何时见过。
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而此刻的惠空和尚,虽然端坐于禅房内,心却已在凡俗。
他···想女人了!
这不是和尚该做的事。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这却也再正常不过了。
而就在距离惠空和尚禅院不远处的别院内,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是艳丽的时候。
惠空圣僧的首席门徒···大商人,也是‘大善人’陈老板,此时却抱着两个面若桃李的俊俏小生,坐在桃花树下饮酒。
再细看那两个小生浮夸的胸肌,以及白皙不似男子的肌肤,‘他们’的真实性别,也就有待商榷。
而就在陈老板的周围,还环聚着不少人。
他们都略带恭敬的看着陈老板,唯他马首是瞻的摸样。
“今天那小娘们的身份查清楚了?”陈老板问道。
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大汉回答道:“查清楚了,是新任知府的家眷。”
“看来是有备而来,想要针对圣僧。”
陈老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老板!她敢当众质疑圣僧,咱们是不是要···。”
陈老板端起酒杯的手一顿,随后说道:“别急!这事不打紧,今天来听法的,都是一些圣僧的真信徒,传出不利于大师言论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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