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不断涌动的魔力萦绕在周围,令那黑影看起来宛如黑暗深渊一般。
声音低沉地,黑影中泛出了一个音声:
“应该叫你,‘贝内特’对吧?”
发声的同时,从黑影身上,释放出了一丝气息。
夜堡之外,随着黑影的气息发出,那在空气中,在大地之上凝结血腥仪式,让魔族们仿佛彻底失去理智一般,狂热地互相杀伐的仪式,开始了转变。
不,并不是仪式本身发生了改变。
应该说,是仪式本身所隐藏的东西,被揭开了。
在声音响起之时,魔王“贝内特”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但是......
无法反抗。
他刚才主动介入那隐晦的战争仪式,偷偷窃取力量,并且试图反向控制仪式,化为己用。
而现在,他发现,自己中招了。
自己渗透控制的战争仪式,并不是能够为自己带来好处。
那隐隐约约地藏匿着、规避窥探的手段,并不是为了藏匿仪式本身,而是为了藏匿仪式之中隐藏的陷阱。
这不是网住鱼群的渔网,而是正在不断编织棘刺的陷阱。
不是“利用战争为自身牟利的陷阱”,而是“利用‘利用战争为自身牟利的陷阱’作为伪装设下陷阱”的双层陷阱。
不窥破第一层陷阱,对他来说是糟糕的。
窥破了第一层却没窥破第二层,是更糟糕的结果。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魔王“贝内特”立刻看向了拿到宛如深渊般的暗影。
“贝内特,你死定了。”
魔王“尼科尔斯”发出了笑声。
虽然对方窥破了他设置的第二层陷阱,派出手下破坏颠倒山内部的节点,但是,很可惜,还有第三层。
本来是他用来针对尼科尔斯的手段,没想到对方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就猜到了第三层的陷阱。
可惜,早有准备。
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多变化,魔王“尼科尔斯”也没有拖延时间的想法,直接动手——
一瞬间,魔王“贝内特”就感应到了数股魔力的波动。
很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一股股波动沿着被他“控制”的战争仪式,沿着这被他认作是巴拓拉秘仪的仪式回路刺入他的身躯。
霎时,魔王“贝内特”便遭受了重创。
而面对这种状况,魔王“贝内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后手——
将贝内特作为挡箭牌,让贝内特替代承伤。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脱困。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夜堡的方向,颠倒山的方向,忽地发出了一阵波动。
此时此刻,被魔王控制的战争仪式,开始浮沉不定起来。
他看着魔王“贝内特”,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魔王“贝内特”也是愕然,但是,这种情况,他当然不会解除误会。
他露出了笑容。
即使无法判断,在这样的心理战之中,魔王“尼科尔斯”,也不会忽视有这个可能,并且是高概率的可能。
仿佛黑暗深渊一般的魔王“尼科尔斯”右手一弹,伴随着魔力涌动,力量立即扩散开来,随后,一丝幽邃黑暗的魔力勾连着什么,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嗡!!!
颠倒山内部,作为门户和核心的夜堡,陡然震动了一下。
但是,下一瞬,他便感觉到,自己所控制的仪式,忽然开始崩碎。
“我的仪式!?”
仪式陡然间被撕裂,被破坏的情况,令魔王“尼科尔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并且,那包裹他身躯的,遮掩他气息和力量的晦暗阴影,也在瞬间破裂,那一层层阴影,仿佛被刺破的水雾一般失衡,短暂地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形态。
和其他的魔族“一样”,身躯和人类的身躯有极大的差别,一层层彷如纹路般的奇异紫色魔纹在对方的身上浮现出来,宛如皮肤上的本来就生有的组织,还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姿态,无论是谁,一看就知道是个魔族。
因为,对于一众魔族来说,这样的纹路,代表了一件事——
魔王种。
只是......这样的状态,并不是在合适的地方表现出来。
而且,在这个力量至上的地方,如果没有绝对的控制手段,就不能相信道德或者秩序。
在危急时刻,一切的道德和秩序,没有立即生效能力的约束,基本都会失效。
更何况,在敌对方的面前暴露出来。
而魔王“贝内特”在意的并不是对方是否为魔王种,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力量。
“呵呵,蛆虫,看来你第一时间转化寄宿的,只是腐朽的血肉,而不是力量的源泉。”
“怪不得会那么弱。”
“还需要特地隐藏身形。”
“看来,你很有可能是最快苏醒的,没有选择主动进攻,而是防守?”
“原来如此,尼科尔斯找到了尸体对吧?试图吞食尸体?破坏了转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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