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许正问他来这里是否交易，老六吓了一跳，“许警官，我来这里是找专家给我估个价，哪有交易？您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呀。”
像这种没有现场抓住的交易，许正也无话可说，但是这副古画可就有说头了，按照这副画尺寸算，加上宋徽宗的画在市场上近期交易估算，如果是真迹那么市价不会低于一千万。
还有，要是真迹，那乐子可就大了，因为真迹一直公认的是在波土顿博物馆。
咱们说一下怎么辨别书画的真假，国际上一直公认的是用碳原子检验法，就是鉴定宣纸的成分，古画染料的成分，主要还是看它们的年限是不是作画那个时间。
当然，这是科学的检验方法，同时他们还会聘请专业的古画专家进行人工检测。
接下来继续说古画要是鉴定为真，那么先不说和人家博物馆扯皮的事，就是这个老六怎么定罪也不好说。
因为他说这是他父亲20年前留下的，对于这一点家传古画谁也拿不出来证据，如果不能证明这是闻人家族犯法所得，一般国家会认为这画是持画人所有，也就是闻人梁所有，要不然全国这么多家传古画以及古董全部定性为国有，那还不得炸锅。
可是老六这个古画又很特别，因为它还有一副真迹在国外。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鉴定一下真假再说，许正又一次把画全部打开，看到宋徽宗卷纹题词部分很多都变成了黑糊，忙问道：“老六，这怎么回事？这不是你搞的吧？”
许正声音很大，吓了老六一跳，“许警官我怎么可能？古画污染会损坏它的价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要是真迹，就这几滴渲染开来的墨水最低得抵消个几百万。
当然许正主要还是心疼古画，好不容易历经近千年得以保存下来，怎么可以毁在咱们这一代人身上？
“老六，我现在怀疑你非法持有被盗文物，请你跟我回所里一趟。如果鉴定古画为假，你可以自行离去。”许正小心地把画收进了箱子里，赶紧催促牛攀攀赶紧回去。
老六当然不愿意了，这可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是他们闻人家族的传家宝，但他知道许正执意带他回去做鉴定，他也阻止不了，可他要是知道这古画到底有多大价值，估计比他彩票中了1000万丢了更伤心。
许正在车上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宋徽宗秾芳诗帖短短40字拍卖了1.4亿，摹张萱捣练图的尺寸为纵37厘米横145.3厘米，一米多长的已经算是巨幅了，加上宋徽宗在画上还有题词，总价值嘛，许正也说不上来，但肯定得几千万起步。
他们俩带着老六回到了所里，正好碰到师傅安茹没出门，看到老六就好奇问许正，“小正，你怎么带闻人梁回来了，他又犯了什么事？”
这个事确切的说，这副画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好说，所以许正小声地给安茹说了一遍他的猜测，安茹一听这画真身在漂亮国，那还费什么劲，这大概率就是假的。
可是许正就是有个直觉这副画另有玄机，也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不是系统给他带来的，所以他想找人鉴定一下。
安茹摇摇头，左右不过做个鉴定，长明市想找一个书画鉴定专家那可是容易的很，派出所每年都会破获几期古董造假案。
许正这次不想走所里那边专家的关系，他打给了奶奶，“彤彤啊，孙儿这边又来了一个大活，是一件传世珍宝现世，您有没有兴趣呀？有的话赶紧带着那个赵教授来我们所里一趟，亲临现场目睹一下这件一级重宝。”
“臭小子，你不是有书画让你赵爷爷帮忙？什么书画，要是小打小闹的就算了，人家那么大的一个教授，你知道鉴定费要多少钱吗？”苏彤云正好和赵教授他们在公园梧桐树下聊天呢，一大帮子人围在一起。
“奶奶，您放心，您只要告诉赵教授，这是宋徽宗的真迹，他百分百乐意过来，而且还是免费给鉴定。”许正还是很了解这些教授的心思，只要是珍贵的文物他们哪怕倒贴钱也愿意来看上一眼，当然，他肯定不会说这是宋徽宗的摹张萱捣练图，因为大家都知道真画藏在漂亮国博物馆。
奶奶和赵教授来的比预想的要快的多，看来许正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
一番客套，赵教授迫不及待地想目睹一下画的真容，赵教授，原名赵远山，退休之前就是长明市博物馆馆长，一生钻研书画，在这一领域，已经是国内顶级专家。
等到古画打开，赵教授和许正当时表情一样，第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副画，《摹张萱捣练图》大家都知道在哪，这肯定是假画。
可是随着越看他越迷糊，甚至从兜里掏出了用了多年的宝贝，放大镜，还问许正要来了警用手电筒，然后，许正他们就看到了年近70岁的赵教授，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放大镜，差不多像趴在古画上，一寸一寸地从画角落看起。
他从古画材质上观察了半天，甚至还用鼻子闻了一下，最后还用舌头稍微舔了一下，接着又沿着这12个仕女画像，也就是牛攀攀眼里画上的那些胖妇女，赵教授看的更是仔细，趴在胖美人脸上打量了许久。
最后他打开卷尾，这里有明初张绅、清高士奇、近人罗文彬题跋，画卷上分钤金章宗明昌七玺，清高士奇、金望乔等鉴藏印，都是能侧面证明这副画的真假。
良久，真的是良久，许正看了一下时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终于，赵教授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扶着桌子想直起腰来，许正赶紧上前扶住他，缓了大半天，赵教授又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自己的老腰在许正的帮助下，慢慢坐在椅子上。
“小正，你给赵爷爷仔细地说一下你发现这副画的过程。”
赵远山这副反应，加上他刚才看了这么久的画，安茹和苏彤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这古画真身在漂亮国波土顿是世界公认的呀，难道被人盗走了辗转落在了闻人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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