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丘晚上洗完脚,正打算去倒洗脚水,结果看到一个人影貌似气冲冲得朝他这边走来,他淡定得倒完洗脚水,扭头看着那个已然走至近旁的人,道:“掌门晚上不睡觉,来我这边做什么?”
昆玥脸黑得可怕:“你让赵祎带着他们外出去历练?”
秦丘笑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他自己修为不高,但毕竟是个长老,留在宗里无事可做,不如让他发挥作用,带着弟子外出去历练历练。”
“你明知道词儿外出历练,此时也正在云州境内,赵祎他们也去了云州,难不成秦长老觉得这一切,是个巧合了?”昆玥盯着秦丘,臭着一张脸,天知道他刚刚知道带领北袖几人去历练的人,居然就是赵祎。
赵祎这个人,心思不纯,当初他上山之际,昆玥就看他不舒服,但是秦丘却将他收容进来,后来赵祎搞得那些小动作,更是让昆玥确定他此番来昆仑别有目的,而处处针对他,昆玥并非看不出来。
秦丘淡淡道:“掌门莫不是觉得我视门中弟子性命于不顾?”
昆玥冷笑道:“赵祎带领弟子出去历练,但原本这个位置并不是他,我听说是秦长老亲自换了人,如何居心,实在是让我难以寻找其他理由。”
“那个女孩天生带着魔气,当年劝你你不听,非要带她回山来,迟早要给昆仑带来灭顶之灾,你身为昆仑掌门,难不成要因一己私念而毁了整个宗?”
昆玥周身气息霎时将为冰点:“秦丘,当年我与晴荫一事,我未曾与山中人过多计较,我知道师父的苦衷,知道我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可是她当真会造成你们说的那些可怕后果?”
秦丘眯起眼睛:“那是个凡人女子,根本活不了几年。”
“一世不够,我再找她一世,当年师父说我,因为师父对我有救命和养育之恩,而且师父对我好,而秦丘,你是最没用资格要求我的人,前有阿荫的事,后就是词儿的事情,你带领全山的人排斥她们,阿荫已经死了,如果词儿再出什么事情。”
他定定看着秦丘:“我不会再如当初那般继续忍耐下去。”
说罢,昆玥转身就走。
秦丘面上闪过一丝震惊,后而显出浓浓失望之色,他看着昆玥渐走渐远的身影,沉默良久,后而苦笑一声:“原来你们都以为师兄他......是死于我手吗?”
“......阿绪......”
竹词趴在故绪背上,脑袋贴着他的肩膀,轻轻唤道。
故绪脚步未停,双眉微挑,轻声道:“你不必心怀内疚。”
“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对不起,连累你了。”
“阿词。”
故绪声调未变,只低低道。
竹词没有出声。
“我是自愿。”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竹词试了几次,都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刚才醒来,阿玄就首先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告诉她她身上的毒素已经被移除三分之二,如今性命是可以保住了,但还是需要等待,等他先恢复恢复,后而再去如何解除这毒。
但这三分之二的毒素却是被转移到了故绪的身上,阿玄告诉她,故绪的仙骨尚未稳固,不会像一般的仙人那般完好保证正常,但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竹词现在是无法感知灵力,也无法动用灵力。
说白了,她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凡人,不能使用符咒,不能动用术法,甚至连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无法动用了,因为打开乾坤袋也需要灵力,虽然只需要一点,但如今这么一点点灵力,竹词也无法提供了。
而故绪,虽说不至于像竹词一般,但也是最好不要动用灵力和术法,不然的话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竹词说心里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此时也知道多说无用,反而还很无意义。
只是到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初见的故绪,可以对她这么好。
“我们现在要去哪?这片荒林我之前好像见过。”
之前在严卿带着她,去往云州的时候,途经一片荒林,就跟这里这片荒林一模一样,当初他们是从幽州逃往云州,如今再次进入这片荒林,难道是又要回到幽州去?
“之前那人虽然暂时失去动手能力,但待在云州你我实在占不到便宜,他那一手毒术极为惹人忌惮,还是先回到幽州去,至少昆仑山在那里,比较安全一点。”
竹词想了想,点点头:“是这样,只是我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故绪低低道:“我之前虽然将他面具打碎,但并未见过他,不过听他得话中意思,似乎与你师父有些仇怨,你日后回山,可以问一问你师父,应该会知道他的身份。”
竹词有些失落:“如果当时再坚持一会,或许就能看到他的容貌,或许我认得那个人。”
故绪笑笑:“看不看得到,也无所谓,至少活下来了。”
总之他是从未觉得“活着”这个词如此重要。
竹词不觉笑出声来:“其实我觉得还挺开心呢,在昆仑山除了师兄师姐,还有师父和师伯,就再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我以前一直很好奇为何你会对我这么好......”
故绪等了片刻,没有等到竹词的下文,笑道:“那现在?”
竹词脑袋一歪,道:“对人好不需要理由,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非要问理由就没趣了,是这样吧?”
故绪低低笑了一声,轻轻“恩”了一下,没再说话。
这丫头果真还是忘记了啊,不过的确没事,如她所说,想对你好就对你好,就算是真的忘记了,再一次让她真心实意接受他,对他好,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至于那些事情......就慢慢等着看她什么时候能不能自己想起来了。
在经历之前的事之后,竹词心里对于周围的那些事情和声音就极为敏感,本是极为和谐得场面,却被一声隐蔽的嚎叫声给打破。
“有......”
“嘘。”
竹词想说有声音,她觉得那个声音像狼,却被故绪制止,见他如此,她也不再说话。
故绪顿在原处处,不再移动。
之前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嗷呜——”
而且不止一只。
是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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