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清叶姑娘气质出尘,如今着大红嫁衣,仍带着如此清雅之态,着实少见啊。”
“听闻之前有个小子一直想要赎出清叶姑娘,莫老板一直不肯放人,如今......啧啧......”
“人家独孤公子有钱呗,这世上还有哪个人会跟钱过不去?唉,就是苦了清叶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却要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人。”
“独孤公子条件的确不错,人长的好看还有钱,跟王室关系还不错,多少姑娘抢着要嫁给他人家还看不上呢,要我说这是清叶姑娘的福气才对。”
......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时不时瞟向站在门口的那个红衣女子,而被他们看着的红衣女子,此刻却是面上无神,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站在她一旁的莫老板见她如此,脸上笑意微收:“你怪我欺他?你可知道不让他亲眼看着你嫁人,比被我骗去云州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清叶没有说话,那莫老板展开手里的红色盖头搭在清叶脑袋上,道:“叶,别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自那一日起,你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可言了,我知道你的身世可怜你,没有让你去跟其他姑娘一般接客,本就极容易被人发觉不对劲了。”
那大红色的盖头从清叶脑袋上划下,她顺势抬头,却在盖头遮住两眼前一刻看到站在远处的慕殷。
“好不容易让他主动看上一个姑娘肯带回去,上一次那个人没有成功,这次你必须成功,不然就无外乎是一个自尽和回来被处死的结局,就算你任务成功,上头也要将你和你家人送离幽州,改名换姓得过日子。”
那莫老板还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哪知这刚被她盖上的红盖头在下一刻就被清叶给扯了下来。
见她如此,不仅莫老板怔了怔,周遭那些原本在议论的人也渐渐停止动作不再说话,看着她,其中一些人神色微微异样,紧紧盯着清叶,想要顺着她的眼神瞧过去。
清叶却猛然收回视线,眼睛却止不住红了起来,她抬手低头擦拭着双眼,低低道:“阿莫,我眼睛刚刚被这盖头上的线头划到了......”
加之她不断揉眼睛的动作,还有通红的眼眶,周围原本提起心的人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是被划伤了眼睛,那莫老板皱着眉头接过盖头左翻右看没有看到什么线头,清叶却是一口咬定肯定有线头在。
“我不想站在这里等他了,阿莫,我要去轿子上坐着。”
清叶揉完眼睛,转手拿过那红盖头自己盖上,径直朝前走去,莫老板微微一怔,赶紧上前去扶着她送上软轿,虽说这独孤公子未曾亲自赶来前,清叶不可以上轿子的,但这两人哪一个都不是个守礼数的,旁人也没法说什么。
尤其是这清晨,天气还有些凉,人家一个小姑娘在门口站着着实是委屈了些。
慕殷见她之前短暂看向他的那一眼,身子猛然一颤,他一个人站在人群之后,却一点声音没有出,也没有任何动作。
“阿殷!”
桓佑一路跑来,伸手拍了拍慕殷的肩膀,随即抬眼看过去,正好见到清叶坐进轿子里,不觉愕然:“你为何不上前阻拦?”
慕殷眼眶微红,他看着那红色软轿,蓦然一笑:“她不让我过去。”
“啊?”
桓佑一脸懵逼。
慕殷转头就走:“她不让我过去,她说到此为止。”
短短一眼,她却是轻易将自己的不舍情谊完全放下,慕殷抬手伸进怀中,拿出一个包裹,看也不看随手丢到一旁的垃圾堆上,脚步不停歇一直朝前走,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地方。
桓佑一把拉住他:“你到底要干嘛?前面是墙!”
慕殷脚步顿住,若不是桓佑拉他一把,他还真的就撞在墙上了。
竹词故绪赶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们二人朝远处看了一眼,走上前来,竹词瞧着慕殷,怯怯道:“慕殷大哥?”
不怪她害怕,此时的慕殷面上神色着实不算是亲切,甚至还有些恐怖。
但不管是慕殷还是桓佑都没有回应他。
故绪把竹词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眯眼看了看那远处的软轿,又瞧瞧慕殷的神色,只自思索,也并未说话。
沉默片刻,桓佑猛然一巴掌甩在慕殷脸上:“一年前她也说不让你找她,你就真的没找她?她后来在见你得时候是当真不愿见你?怎的如今就怂了?”
竹词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得一惊,身子哆嗦了一下,索性那边的人声嘈杂,也没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就是他们这边听着巴掌有些响。
故绪下意识抬手想抱住她,随后反应过来顺势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般得拍了拍,上前低声道:“不远处有另一队人来了,想必是那独孤恪,不妨避一避。”
显然在这个时候不可能再去抢亲了,只能先离开,再另寻良策。
桓佑是气得烧心,抬眼恨铁不成钢得看了慕殷一眼,伸手扯着他随着故绪二人离去。
不出片刻,离此地不远的另一条街上果然走过来一大队人马,为首之人却并未着红衫,而是一袭白衣,面如冠玉,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神气飞扬,果真是个翩翩公子。
独孤恪一来,那些人就再没有说话,只瞧着那人走来,男子见他心中无不讥讽,明明是男子却偏生着一副女人相,可气的是那堆女人居然还就是喜欢这样一张脸,而女子则是痴痴瞧着他,心中无数次想自己若是能被独孤公子看上......
十二州域传闻中有几大神秘榜单,其一就是公子榜,榜上有名者,无一不是相貌俊美,才情出众,或武艺卓众,或富家公子,或江湖新秀,或民间闲人,而这独孤恪,正好是在公子榜榜上有名,位列第十五位。
据说原本在前十,后来不知为何掉到十五。
独孤恪下了马,径直走到那软轿前,笑呵呵得掀起那帘子,瞧见里边端端正正坐着的新娘,外人皆是看到他微微佝着的后背,却并未看到在掀起帘子后,独孤恪赫然变化得容颜。
如雪冰寒,如刀锋锐,极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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