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四人身后的独孤恪,着实让四人吃了一惊,他们是猜想到这独孤恪此次成亲目的不纯,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独孤恪竟敢离开独孤府。
慕殷立刻抬手抱拳,朝着那独孤恪微微俯身:“独孤前辈,别来无恙。”
独孤恪看着慕殷,两眼微眯,似乎在透过慕殷,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摇了两下扇子,笑道:“你是出来历练?也是,东州慕家家训严厉,你这个年纪,是该被赶出来独自历练了。”
他并没用给慕殷说话的机会,而是紧接着又问道:“慕羽呢,那个小子如今如何了?”
慕殷一开始打算开口回答,没想到这独孤恪一见面问题一个一个往外抛,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他抬眼瞧着独孤恪那饶有兴趣的面容,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楚。
上次见到这样的面容时,他的兄长还在身旁,慕家也还在,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不复当年。
“兄长他……已经逝去多年,尸骨同慕家上下一起被大火烧毁,慕家如今已然不复存在,只余下我一个人而已。”
“什么?!”
独孤恪摇扇子的手微微一僵,面上一片愕然,手里扇子都险些掉下去,他自己反应够快及时将之接住。
“此言当真?为何我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打听到?这些年来我在幽州不得外出,就一直试图与慕家取得联系,怎的慕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居然不在了?”
他眉头紧锁,快步走上前来看着慕殷,面上神色已经语气,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慕殷闭目摇头:“我也不清楚为何消息没有传出,但当日家中突遭变故,唯有我一个人躲在暗道中与兄长玩耍,后来他久久没来寻我,我想要出去找他,却见密道被人封住,有一张小纸片滑下来,上边写着‘别出声,快逃’五个字,被折成虎头的模样,那是兄长折的。”
当年的事情,慕殷一来还小,二来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当时在密道之中听到外边有人惨叫,还有各种嘶吼打斗的声音,那些声音或耳熟或陌生,但他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兄长也就慕羽,倒在密道口,在那些人离去之后,他声音极低得跟慕殷说了几句话。
但因慕羽伤重,声音极低,那密道的隔音效果也特别好,在捡到虎头纸片后不敢离去心忧外面的慕殷趴在密道口上听,还是没有听清楚。
只记得一个“蛊”,还有“残月楼”。
唯此二,再无其他。
此时此刻慕殷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全都说给独孤恪听,之前没见面的时候,只想到这独孤恪是当年兄长的好朋友,但并无太多感觉,此时相见,心中那种激动和酸楚,明显告诉慕殷,在失去亲人之后,这个当年只有几面之缘但曾保护过他的“大哥哥”于他来说,是如今世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感受到如兄长还在一般的温暖和安稳。
“残月楼……”
在听到“蛊”和“残月楼”的时候,独孤恪明显怔了一下,随后面上闪过一丝冷笑,低低呢喃着那个“残月楼”。
竹词见他如此,道:“前辈是识得这残月楼?”
独孤恪瞧她一眼,道:“这小丫头是谁?”
慕殷忙把竹词三人介绍给独孤恪,称是朋友。
“原来是朋友,你们四个来此处,本是想要去独孤府吧?既然被我堵在这里,也是相识的故人,不妨与我说说,你们去我独孤府,是要作甚?”
独孤恪颇是仔细得打量了竹词三人片刻,随后面上换上温和笑容,手中扇子再次被展开缓缓扇动。
慕殷一怔,随即想起几人来此的目的,赶忙道:“听闻独孤前辈新婚,赶来送给独孤前辈一物,想求前辈一事。”
“哦?”独孤恪略有些惊诧,不过是饶有兴趣得道:“什么东西?给我瞧瞧?还有,你要求我什么事?”
慕殷笑笑:“兄长的遗物,本是要交给前辈的,不过因为许多曲折,没有送到前辈手中。”
他蹲了片刻,又道:“至于晚辈想要求独孤前辈的事,此时说出未免有些羞愧,不妨去了前辈府中,晚辈再另行告知,而且那兄长的遗物,也不便在此时取出。”
独孤恪挑眉,转而“啪”得一声合上扇子,转身朝前走去,随意挥挥手:“随我来。”
再说昆玥追上那律瞳之后,不敢冒然上前,怕吓到他,只在后边慢慢跟着,一直跟着那律瞳跑到了南海。
当年律瞳跟碧海应当是在南海相逢,此时他回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律瞳并未下海,只是在一片礁石上独自立了片刻,昆玥等了一会想要上前去开导开导他,不曾想那律瞳竟是在停顿片刻之后,就是化作一团黑雾离去,也不知道去了哪。
昆玥来迟一步,孤零零站在那礁石之上,看着原本律瞳站着的位置,很是有些凌乱,但律瞳与他修为不分伯仲,律瞳想走,昆玥也没办法追踪,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猛地唾了一口,转身御风离去。
早知道这老小子没有自绝的念头,他何必大老远跟着他跑到这里来?
而昆玥刚回到昆仑,停在自己大殿门口,还未来得及进去,就是感觉到一股熟悉得灵力在朝自己这边靠近,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原来是一只小纸灵,上边所附着的灵力,来自江调。
而江调并未多讲,只是淡淡一句:“赵祎本姓重,他已与词儿他们相遇。”
赵祎本姓重。
重!
昆玥身子猛然怔住,他静静立在原地,面上满是愕然,而两眼之中,有淡淡了然之意浮现,却也出现几丝阴霾。
重这个姓,他可一点儿也不陌生啊......
竹词几人跟着独孤恪回到独孤府,在途径一片莲池之时,竹词面色微变,感觉似乎是闻到一股极为浓重得血腥气,走在桥上,实在忍不住竟是猛烈咳嗽起来。
几人见她如此,连忙停下,慕殷满是关切看着竹词:“可是体内的那毒素使得你身体不舒服?”
竹词摇摇头,她低低道:“这里有股很难闻的气味,让我忍不住要咳嗽......”
慕殷桓佑不明所以,故绪只低头瞧着竹词,而独孤恪却是猛然一顿,投向竹词的视线之中,多出了几分考量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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