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绪此时面色瞧起来倒是平静,但竹词瞧着故绪身周那金色流光,以及之前在冰山之外所感觉到的那股显然是与当年在风息湖底之际发狂的他身上所露出来的气息极为相似。
此时离得近了,竹词倒是没有再在故绪的身上感觉到之前在冰山之外所感觉到的那股狂躁气息,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故绪自己给强行压了下来,还是因为这股气息实则已然是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神智。
“阿绪?”
但眼见得故绪如此模样,竹词就算是之前心中再冷静,却也无法再维持下去,但因为之前那小孩儿还被她扯着,倒也不敢过于激动直接冲过去,她也不敢直接把这小孩儿的手给甩开,只是极为克制,缓缓朝故绪那处走了走,但是越近越能感觉到那股戾气,她犹豫片刻,是蹲在原地,微微抬高了些声线,唤了故绪一声。
原本正拿着手中那柄竹笛在雪地上来回划拉的故绪乍然听得竹词的声音,身形是顿了顿,随即是缓缓转过身来,瞳色澄金,发色雪白,此时衣着不如得之前与竹词相处之际,多以劲装轻便为主,如今该是来这雪神域,只为了接人,倒是穿着玄色长袍,里衫呈月白之色,原本头上该是戴着发冠的,但应该是在竹词来到这里之前,他是真的失控过,也狂乱过。
所以如今那发冠不知所踪,一头白发披散在身后,还颇是有些凌乱。
“阿词。”
故绪在转身见到竹词之后,那双澄金色瞳孔之中是充满惊喜之意,他转身之后稍微顿了顿,才是低低应了一声,看着竹词微微笑了一笑,声色极为平稳。
见此,竹词才是稍稍放下了心,见的如此模样,她才确定这故绪如今应该是真的已经恢复平静,这才敢走近,但是却在稍微朝前走近没多远,就是蓦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是在抗拒着她继续前进。
故绪乍然见到竹词心中高兴,也一时间是忘记了自己体内灵力外泄,所形成的这样一道无形屏障,见得竹词往前走,再说已然是来不及。
见得竹词感受到不对劲之后就是立时停下,故绪这才是松了口气,转而道:“之前在此地不小心沾了这雪心湖中的湖水,被其寒气所侵,又因为之前为了破除缠在这小子身上的禁锢,消耗了些灵力,所以一时不慎,没有控住那血脉之力。”
竹词微微皱起眉头,道:“我记得你这血脉之力,当初在风息湖底失控过一次,而后来在那月森之中,失控过一次,但其实在月森中的那一次,是因为当初有人在我的血液之中注入了妖狐精血,所以后来在我将九尾天狐的精血还给你的时候,也将妖狐之血一同带到了你的身上。”
“当初是因此所以你才会失控,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讲,只是第一次血脉觉醒后,又因为天狐内丹和最为精纯的灵力在我的身上,血脉才会暴动使得你无法掌控,如今又是如此......”
竹词略微有些担心得道:“是不是因为你的血脉又出了问题?难不成是那黑色的狐玉在冰湖湖底待得时间太久,反倒是无法与你的身躯所完美相融了?”
故绪摇摇头:“不是这样,黑白两枚狐玉相融极为完美,与我的血脉相融也很是融洽,如今这次的失控,应该是因为在雪神域之中,本就难以像在外界那般自由控制体内灵力,且这雪心湖的湖水是有些奇怪,之前也是因为不慎沾了那湖水,才会如此。”
此时两人似乎也都没有想清楚之前故绪失控究竟是为何原因,而且也因为那些灵力屏障的存在,竹词根本无法靠近故绪,两人相距甚远,倒也无法真的感知到故绪此时体内的情况如何。
两人沉默片刻,倒是之前跟着竹词的那个小孩儿,突然之间说道:“雪心湖湖水会伤到你,是因为你体内有着极寒之物,此物寒气极强,被雪心湖湖水感知,才会惯性生出吞噬之意。”
“极寒之物?”
竹词最先反应过来,她扭头看了那小孩儿一眼,随即扭头看向故绪,顿了顿,是缓缓说道:“难不成是那冰寒瘴气?”
故绪见此,也是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即是点了点头:“以川说的不错,想来大抵是如此,那雪心湖的湖水极为冰寒,是一种极寒之物,即便是湖水,却也颇具灵性,如果是遇到寒气与它相似,或是与之不相上下之物,应该是会有着吞噬之意。”
他似乎也是想到之前在沾染到那湖水之后,体内的变化,随即是道:“不错,该是那冰寒瘴气的缘故。”
之前在月森的时候,璧月给竹词跟故绪两人的体内各植入一颗可不断产生寒冰瘴气的冰种,不过后来竹词身上的那颗寒冰瘴气,是过给了江调,用来解决昆仑山的大危机了,如今故绪身上的冰种倒是还在,不过因为故绪本身九尾天狐的血脉缘故,估计这冰种的用处不太大,而且还算是一种累赘了。
而要说这寒冰瘴气,那可真是太具有代表性了。
仙界众仙,各有各的高明仙法和独门技法,不过大多出名的都是男子,倒也不是没有女子,只是女子多喜僻静,大多数时候不爱抛头露面,时常隐世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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