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觉得自己的手掌空空的,好像并没有握着什么一样,便惊奇地问香玉。
香玉流着泪说:“过去我是花中的神,所以凝实,有形体;现在成了花中的鬼,所以虚若无物了。今天我们虽然能够会面,你不必以为是真的,只当作梦中相会吧。”
倒是绛雪在一旁说:“妹子来得太好了,我快要被你家男人纠缠死了!”说罢,告辞而去。
香玉和我继续谈笑叙情,我觉得她像从前一样亲切可爱,可是亲近偎倚之间,总像影子一般虚幻缥渺,因此闷闷不乐。
香玉也深感遗憾,就告诉我:“你用白蔹碎末掺些硫磺,再兑上水,每天往我的身上浇一杯,明年今日我就可以报答你的恩情了。”说罢,也告辞而去。
我当然不会傻等这么久,立即找来白蔹碎末,掺些硫磺,再兑上水,然后混入一些自制的丹药,为那株白牡丹新出的嫩芽浇水、培土,还在四周修起一圈雕栏护着它。
香玉晚间来时,对我十分感激。
我跟她闲聊了一阵,忍不住埋怨绛雪总是不来。
香玉笑着说:“你一定要她来,我有妙法。”说着便领我来到耐冬树下。她先捡起一根细草,张开手沿树身自下而上量到四尺六寸,再按住这个部位,让我双手一齐给树挠痒。
很快,就见绛雪从树后绕出来,笑骂着说:“死妮子真坏,刚回来就助纣为虐吗?”说着,三人手挽手来到书斋。
香玉赶紧道歉:“姐姐切莫见怪,求姐姐暂且陪伴一下阿笙,过几天就决不敢麻烦打扰了!”
从此,绛雪也常来陪伴我。
有我的灵药辅助,牡丹嫩芽一天天长大起来,茁壮而又旺盛,很快就长到二尺多高。过了几天,牡丹花恰好有一朵含苞欲放,我站在花旁,流连忘返,注视着。
只见它微微摇动,开张,一会儿开得圆盘一样大,一个三四指高的小小玉美人儿,端坐在花蕊中心,转瞬间飘然而下,落地就像人一般高,亭亭玉立,流光素雅,竟是香玉。
她笑容可掬地说:“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
“我也是。”我开心地笑着,牵着香玉的手,来到书斋里。
绛雪也闻讯赶来,开玩笑说:“天天代人作妇,现在好了,我可退而为友了。”
三人饮酒叙谈,言笑尽欢,直到半夜,绛雪才告辞。
我、香玉又恩爱美满,一如当初。
后来,牡丹越来越高大,树干像人的胳膊一样粗壮。不久,牡丹花下又冒出一根又肥又旺的红嫩芽,有五片小叶。这是我用毫毛变出来的,用来陪伴香玉和绛雪。
然后,我又回到聊斋世界,踏上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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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听到一个很奇特的故事,感觉挺励志的。
据说,在掖县有个当宰相的毛公,原先家中门第低微,生活贫寒,他的父亲常常给别人放牛。当时,县城有个世代为官的姓张的人家,在东山南面有块新坟地。
有人从旁边经过,听到墓中有怒骂声:“你们赶快躲开,不要总在这里玷污贵人的宅地。”
姓张的听说这事,不太相信。接着,他又连连在梦中得到警告,说:“你家的新坟地,本是毛公的墓地,你为什么长久占据在这里?”
从此,张家时常有不吉利的事发生,别人劝他还是把坟迁走好。
姓张的听从劝告,把坟迁走了,从此家里也就平静了。
有一天,毛公的父亲出去放牛,走到张家原先的坟地,天突然下起大雨,他就跑到废弃的墓穴里避雨。雨越下越大,滔滔雨水,冲进墓穴,把墓灌满了,毛公的父亲被淹死在里面。
当时毛公还是个孩童,母亲独自去见姓张的,乞求给一小块地方掩埋毛公的父亲。姓张的问明白他们的姓氏,十分惊异,就到毛父淹死的地方察看,发现毛父正好死在该放棺材的地方。
姓张的更加惊异,就让毛父葬在这个墓穴里,还嘱咐毛母带着儿子来一趟。
办完丧事,毛母同儿子一块来张家致谢。姓张的见了毛家孩子,非常喜欢,就把他留在家里,教他读书,把他当作自家的孩子看待。过了一阵子,又提出要把大女儿许给他作妻子。
毛母大惊,不敢答应。
张先生的妻子说:“既然说了,就不会中途变卦。”
毛母只好答应了,很感激这一家,却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
但是,张家大女儿对毛家极为看不起,言词神色间常常流露出怨恨羞愧的情绪。偶尔有人提起这件婚事,她就捂住耳朵。
她还常对别人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放牛人的儿子。”
到了迎亲那天,新郎坐入酒席,花轿停在门外,这女子还捂着脸,面对墙壁哭泣。母亲催她梳妆,她不肯,也不听劝解。
不多时,新郎起身请行,鼓乐齐奏,她还是蓬头散发地哭个不停。
父亲让女婿稍等,自己亲自去劝女儿,但女儿哭着像没听见一样。父亲大怒,逼她上轿,女儿更加嚎哭起来,父亲无可奈何。
仆人又来传话:“新郎要走了!”
父亲急忙出来说:“还没打扮好,请新郎再等一下。”就又跑进屋去看女儿,出来进去不住脚。又拖延了一会儿,事情更加紧急,大女儿终究不回心转意。
父亲没有办法,急得要寻死。
二女儿在一旁很不满意姐姐的态度,苦苦相劝。
姐姐生气地说:“小妮子,你也学着多嘴多舌!那好,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妹妹冷笑着说:“咱爹当初并没有把我许给毛郎!如果爹爹把我许配毛郎,何须姐姐劝驾!”
父亲听到二女儿说话爽快,就与她母亲暗地商量,用二女儿代替大女儿。
母亲就问二女儿:“那个不孝顺的丫头不听话,如今想叫你代替姐姐出嫁,儿愿意吗?”
二女儿痛快地说:“父母既然叫儿去,就是逃荒要饭,也不推辞。况且,怎么知道毛郎就会穷一辈子,最后饿死呢?”
父母听了她的话,十分高兴,就用姐姐的嫁妆给妹妹妆扮起来,匆匆忙忙地打发她上轿走了。过了门,两口子和睦融洽,相敬如宾。
只是二女儿素来头发稀少,稍微叫毛公不满意。后来,毛公渐渐听说了姐妹易嫁的事,从此更加感激她,把她看作贴心知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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