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师徒们在驿厅上正享斋饭,只见外面人报:“当驾太师与我们本官老姆来了。”
叶笙道:“太师来此,却是何意?”
八戒笑道:“怕是女王请我们也。”
悟空道:“不是相请,就是说亲。”
叶笙道:“悟空,假如不放,强『逼』成亲,却如何是好?”
悟空嘿嘿笑道:“师父只管允她,老孙自有处治。”
话音刚落,二女官早至,对叶笙下拜。
叶笙一一还礼,道:“我乃出家人,有何德能,敢劳大人下拜?”
那太师见叶笙气宇轩昂,心中暗喜道:“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个男子,却也做得我王之夫。”
二官拜毕起来,侍立左右道:“御弟爷爷,万千之喜了!”
叶笙揣着明白装糊涂,微微一笑:“我一个出家人,喜从何来?”
太师躬身道:“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求亲。”
……求亲?我凳子还没坐热呢,你突然来对我说这个,也太刺激了吧!
叶笙略一沉『吟』,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我千里迢迢来到贵地,又无儿女相随,只有顽徒三个,不知大人求的是哪门亲事?”
驿丞道:“下官才进朝启奏,我王十分欢喜,道夜来得一吉梦,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今日方知御弟乃中华上国男儿。
我王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御弟爷爷为夫,坐南面称孤,我王愿为帝后。传旨着太师作媒,下官主婚,故此特来求这亲事也。”
叶笙闻言,低头不语,赶紧运转神识,将通天塔中众人的视线屏蔽了,抹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事儿千万不要被莹莹她们知道啊!否则,又要拆天了!”
太师道:“大丈夫遇时不可错过,似此招赘之事,天下虽有;托国之富,世上实稀。请御弟速允,庶好回奏。”
叶笙干咳一声,使个拖字诀,缓缓道:“这事儿太仓促,容我考虑几天,如何?”
八戒在旁掬着碓挺嘴,大声嚷嚷:“太师,你去上复国王:我师父乃久修得道的罗汉,决不爱你托国之富,也不爱你倾国之容,快些儿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去,留我在此招赘,如何?”
太师闻说,看了看八戒那嘴脸,胆战心惊,不敢回话。
驿丞笑道:“你虽是个男身,但只形容丑陋,不中我王之意。”
八戒呵呵笑道:“你甚不通变,常言道,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
悟空笑骂道:“呆子,不要胡说八道!任师父尊意,可行则行,可止则止,莫要耽搁了媒妁工夫。”
叶笙轻声道:“悟空,你是啥意思?”
悟空道:“依老孙说,你在这里也好。自古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哩,哪里再有这般相应处?”
叶笙心里很赞同这种说法,但取经重担在身,只得长叹一声,道:“徒弟,我们在这里贪图富贵,谁去西天取经?做事不能有始无终呀!”
太师心里对叶笙越发欣赏,微笑道:“御弟在上,微臣不敢隐言。我王旨意,原只教求御弟为亲,让你这三位徒弟赴了会亲筵宴,发付领给,倒换关文,往西天取经去哩。”
悟空点头笑道:“太师说得有理,我等不必作难,情愿留下师父,与你主为夫,快换关文,打发我们西去,待取经回来,好到此拜爷娘,讨盘缠,回大唐也。”
那太师与驿丞大喜,对悟空作礼道:“多谢老师玉成之恩!”
八戒嚷嚷:“太师,切莫要口里摆菜碟儿,既然我们许诺,且教你主先安排一席,与我们吃钟肯酒,如何?”
太师连连点头:“有,有,有!就教摆设筵宴来也。”
于是,那驿丞与太师欢天喜地回奏女王。
………………
叶笙一把扯住悟空,笑骂道:“你这猴头,怎么说出这般话来!让我在此招婚,你们西天拜佛,这让我于心何安?”
悟空微笑道:“师父放心,老孙岂不知你『性』情。但只是到此地,遇此人,不得不将计就计!”
叶笙疑声道:“如何将计就计?”
悟空看看左右没外人,轻声道:“你若使住法儿不允她,她便不肯倒换关文,不放我们走路。倘若意恶心毒,喝令多人割了你肉,做什么香袋啊,我等岂有善报?
到那时,一定要使出降魔『荡』怪的神通。你知我们的手脚又重,器械又凶,只需动动手儿,这一国的人尽打杀了。
他虽然阻挡我等,却不是怪物妖精,还是一国人身。你又平素是个好善慈悲的人,在路上一灵不损。若打杀无限的凡人,你心何忍!只能如此了,先假装应承。”
叶笙听说,笑道:“悟空,此论最善。跟我这么久,你果然悟道了。但只怕女王招我进去,要行夫『妇』之礼,我怎肯丧元阳,败坏了佛家德行;走真精,坠落了本教人身?”
八戒顿时笑出声来:“师父,你就别装了!你睡过的美人儿还少么!唉,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我真是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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