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斗罢多时,不分胜负。
那女怪将身一纵,使出一个倒马毒桩,冷不丁把大圣的头皮上扎了一下。
悟空叫声:“苦啊!”忍耐不得,负痛败阵而走。
八戒见事不谐,拖着九齿钉耙飞身急退。
那女怪得了胜,收了钢叉。
悟空抱头,皱眉苦面,叫声:“厉害,厉害!”
八戒走到他的跟前,问道:“哥哥,你怎么正战到好处,却就叫苦连天的走了?”
悟空抱着头,只叫:“疼,疼,疼!”
悟净疑声道:“想是你头风发了?”
悟空跳道:“不是,不是!”
八戒奇怪道:“哥哥,我不曾见你受伤,却头疼,何也?”
悟空哼哼的道:“了不得,了不得!我与她打得正酣,她见我破了她的叉势,她就把身子一纵,不知是件什么兵器,着我头上扎了一下,就这般头疼难禁,故此败了阵来。”
八戒嗤笑道:“只这等静处常夸口,说你的头是修炼过的,却怎么就不禁这一下儿?”
悟空道:“正是,我这头自从修炼成真,盗食了蟠桃仙酒,老子金丹,大闹天宫时,又被玉帝差大力鬼王、二十八宿,押赴斗牛宫中处斩。
那些神将使刀斧锤剑,雷打火烧,后来老君又把我安于八卦炉,锻炼四十九日,俱未伤损。今日不知这『妇』人用的是什么兵器,把老孙的头弄伤也!”
悟净道:“你放了手,等我看看。莫破了!”
悟空道:“不破,不破!”
八戒道:“我去西梁国讨个膏『药』给你贴贴。”
悟空道:“又不肿不破,怎么贴得膏『药』?”
八戒笑道:“哥啊,走这一趟,你倒弄了个脑门痈。”
悟净正『色』道:“二哥且休取笑。如今天『色』已晚,大哥伤了头,师父又不知死活,怎的是好!”
悟空哼哼道:“师父没事……”便将刚才见到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又道:“我在格子上听见,恐怕师父『乱』『性』,就现了原身,掣棒就打。那女怪也使神通,喷出烟雾,叫收了御弟,就轮钢叉,与老孙打出洞来也。”
悟净听说,咬指道:“这泼贱也不知从哪里就随将我们来,把上项事都知道了!”
八戒道:“这等说,便我们安歇不成?莫管什么黄昏半夜,且去她门上索战,嚷嚷闹闹,搅她个不睡,莫教她捉弄了我师父。”
悟空摇头道:“头疼,去不得!”
悟净道:“不须索战。一则师兄头痛,二来我师父是个真僧,决不以『色』空『乱』『性』。且就在山坡下,闭风处,坐这一夜,养养精神,待天明再作理会。”
于是,他们拴牢白马,守护行囊,就在坡下安歇。
………………
到了晚上,那女怪放下凶恶之心,重整欢愉之『色』,叫:“小的们,把前后门都关紧了。”
又使两个支更,防守悟空,但听门响,即时通报。
却又教:“女童,将卧房收拾齐整,掌烛焚香,请御弟来,我与他交欢。”
女童恭声答应,把叶笙从后边搀出。
那女怪弄出十分娇媚之态,携定叶笙,欢喜道:“常言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且和你做会夫妻儿,耍子去也。”
这叶笙咬定牙关,声也不透,气也不喘,战战兢兢,跟着她步入香房,却如痴如哑,在那抬头举目,更不曾看这房里是啥床铺幔帐,也不知有什么箱笼梳妆。
那女怪说出的雨意云情,叶笙亦漠然不听。
好和尚,真个是: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他把这锦绣娇容如粪土,金珠美貌若灰尘。一生只爱参禅,半步不离佛地。哪里会惜玉怜香,只晓得修真养『性』。
那女怪,活泼泼,春意无边;这叶笙,死丁丁,禅机有在。一个似软玉温香,一个如死灰槁木。那一个,展鸳衾,『淫』兴浓浓;这一个,束褊衫,丹心耿耿。
那个要贴胸交股和鸾凤,这个要画壁归山访达摩。女怪解衣,卖弄她肌香肤腻;叶笙敛衽,紧藏了糙肉粗皮。
女怪道:“我枕剩衾闲何不睡?”
叶笙道:“我头光服异怎相陪!”
那个道:“我愿作前朝柳翠翠。”
这个道:“贫僧却不是月庠黎。”
女怪道:“我美若西施还袅娜。”
叶笙道:“我越王因此久埋尸。”
女怪道:“御弟,你记得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叶笙道:“我的真阳为至宝,怎肯轻与你这粉骷髅。”
他两个散言碎语的,直斗到更深,叶笙全不动念。那女怪扯扯拉拉的不放,这师父只是老老成成的不肯。
直缠到有半夜时候,把那怪弄得恼了,叫:“小的们,拿绳来!”
可怜将一个心爱的人儿,一条绳,捆的像个猱狮模样。她又教拖在房廊下去,却吹灭银灯,各归寝处。
一夜无词,不知不觉鸡声三唱。
………………
那山坡下,孙大圣欠身道:“我这头疼了一会,到如今也不疼不麻,只是有些作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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