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细作都竹筒倒豆子把事情交待的清清楚楚,也有死硬份子,这种人大多数都是贵族,公卿之后都是标配,有的甚至本身就是某些国家的士人。
然而让十几万工地狗叹为观止的是,李解杀贵族!
“李官”的审讯流程走完,死硬份子没有第二次机会,当场处决。
数万人前,众目睽睽之下,刽子手上前一刀斩出,人头落地,全场死寂,然后……爆发出惊人的欢呼。
这种欢呼从何而来,其实工地狗们也说不上,但总觉得,这时候欢呼,是应该的,是痛快的。
情报战比宋国君臣的外交努力还要破产得彻底一些,这也导致宋军上下,对敌人还是处于一种懵懂的无理由优越心理。
只是这种心理优势的建立,是因为信息不对称,上层贵族们都是忧心忡忡,但是一线作战官兵,却是茫然无知。他们判断敌我双方的实力,一是认为宋国强,逼阳国若,敌弱我强,那有什么好怕的?
二是宋军备战如火如荼,敌军龟缩不敢动弹,怎么看对面都是怂了。
然而这种心理优势,伴随着北线宋军的机密迂回被识破,还被打了一个埋伏,逐渐开始瓦解。
前军最先开始出现自我怀疑,不怀疑也不行了,因为沙哼带着队伍不停地袭扰,宋军迟迟无法打开局面,刚刚在河东站稳脚跟,还没有开始布置拒马、鹿角,对面的箭雨简直就是蝗虫过境。
每一次袭扰,敌军最少都要射出六七千支箭,射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如果宋军追击,大部分迟缓,小部队被反杀,如此反复拉锯,北线宋军就像是僵尸一样在微山附近蹦蹦跳跳。
前锋失利,迟迟打不开局面,自然会影响到整个大军的布置。
要知道宋军高层的战略决策,是迂回包抄,避开河东敌军坚固的防御阵地,然后南北夹击,突破逼阳国“二环”南北的薄弱层,撕开口子之后,自然就是长驱直入,整个逼阳国就等于无险可守。
兵临城下理论上只需要一天,但这个一天对现在的宋军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但宋国君臣,还是要硬着头皮上。
不是他们头铁,实在是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有那个店了。
吴晋互王之后,两国肯定要飞快消化吃下去的肥肉,这一段消化期,会有多长时间,宋国君臣是不敢赌的。
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年,但也可能是两三个月。
等于说这就是宋国最后的战略窗口期,一旦错过,吴晋两个超级大国就在隔壁,宋国需要多少国力来支撑边境防御、警戒?
就算宋国是个富国,但它毕竟地理位置尴尬,而且两个强权在侧,在富也只会被榨干,极大可能就是沦为大国提款机。
不吃掉逼阳国,不拿住战略要地,就没办法撕开“包围圈”。
拿下逼阳国,面对吴国,就有缓冲地,必要时候直接摆烂打烂,一个铜板都不用留给吴国。
而晋国在南方的势力,也就只是一块飞地,宋国对付不了晋国,但对付一块晋国的飞地,还不是以晋人为主要人口的飞地,又有什么压力呢?
所以宋国不得不打,不得不头铁坚持。
在国际社会看来,宋国整个一智障,逼阳国现在就像是个磨盘,磕上去非死即伤,还要死磕干嘛?
“急报!沙哼于微山谷地斩首八百!”
“随我通禀上将军!”
“是!”
逼阳子妘豹这一回脸皮也挺厚,跟十几个小国国君商量了一下,拜江阴子李解为逼阳国及诸国上将军。
李县长这一回一口气挂了十几个将印,原本这些将印,有些是别人的,只不过指挥权在他,那些个小国将领,自然也就顺水推舟。
并且将军听着不够阔气,这么多国家,这么多义士,那肯定得算上上之将啊。
上将军,这听着就很不一般,高大上嘛。
“标下弩阵弓弩手项甲,兼为北营‘骑传’,受沙队长之命,前来报捷。禀上将军,微山谷地之敌,中我军埋伏,敌军渡河受挫,折损数千,沙队长率部阵斩八百!”
“噢?沙哼还可以嘛,打出水平来了。”
李县长淡定的很,哪里像过来传令的小兵,这时候整个人都是亢奋的,整张黑脸都在憋着血。
而李解的淡定,让作战司令部的一众联军“首脑”,都是震撼不已,心中极为佩服。
实际上李某人现在内心爽到了极点,恨不得大声吼叫两声,但是装逼嘛,必须得无形无色,得让人觉得逼格满满。
“你叫项甲?”
“回上将军,正是!”
“项国人?”
“是!”
“来人。”
“在!”
“项人有功,告知于诸部。”顿了顿,李解才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顺便把沙哼阵斩八百的事情,也说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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