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蔡,蔡国“摄政”蔡美收到了一封信,铜管蜡封的密件,由李解的亲卫鳄人送至当面。
看着身高比他这个糟老头儿还要矮的鳄人,蔡美并没有以貌取人,来者其貌不扬,但能够成为鳄人,必定是经历过了李解最严苛的考核选拔,而且经历过了重重危险,才能站稳脚跟。
“老夫修书一封,少待你转呈上将军。”
“是!”
言罢,这鳄人一言不发,便找了个椅子,自己坐在上面闭目小憩一会儿,赶路的疲惫,让他需要休息。
而蔡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写好这封信,因为还要略作调查,新蔡的状况虽然大体上稳定下来,但时不时还会有人煽动叛乱,过年七十七的蔡美精力上已经有点不济,再让他分心蔡国之外,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过,蔡美还是想好了怎么回复李解的这封信。
与此同时,在白邑主持民生工作的妘豹,已经派出了一个中队的“白沙勇夫”,扮作本地游侠,混入前往颍水淮水的商队之中。
……
淮中城,守将沙皮连夜布置了一个任务,抽调了二十个鳄人,暗中保护燕国公子甲周围。
“队长,有人会行刺公子甲?”
“首李说可能会有。”
冬夜的淮中城不敢说灯火通明,但光亮还是有的,煤炉的大量使用,使得很多生活习惯都在改变。
入淮的齐国商人,已经根据淮中城的特殊生活节奏,在晚上也开始营业。
而且齐国商人发现,淮中城居然并不宵禁,即便有,也只是控制在一部分区域内。
城市的主要生活设施,分成了城内城外两个区域,在原有的城防基础上,并没有按照传统那样进行大肆扩建。
在齐国商人看来,城外那广大的一片地区,要是遭受大灾,损失绝对不会小,但淮中城的实际主人李解,似乎并不是很看重这种危险。
夜里巡视的鳄人都裹着披风,披风都带着兜帽,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每次说话,都有重重的白气冒出来。
淮水两岸,有的地方已经下了雪,淮县便是下了雪,有没有遭灾,并不知道,不过淮县好些大户,都选择前来淮中城过冬,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
“这几日前来淮中的外国人,确实多了不少。”
戴着手套,也不觉得太冷的沙皮看着四周的制式屋舍,屋舍毫无特色,横平竖直四四方方,屋檐带着斜面,几乎都是一个角度的。
西城外挨着大道的两侧,新修的屋舍有不少改制成了官方逆旅、客舍,也有外国人租赁下来自行经营,什么国家的都有,凑在了一起,倒也是方便淮中城管理。
城内禁制携带刀剑兵器行走,城外则是半开放,过渡区域就是在这片外国人扎堆的客舍、逆旅中。
“公子甲的护卫,还算厉害,首李又批了那个什么公孙不少兵器,连甲具都有,就算有人行刺,也不至于成功吧。”
“你懂什么?!”
听属下这么一说,沙皮瞪了他一眼,“我们做事,是看老天保佑的吗?!”
“是!”
那鳄人也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极蠢,给自己抽了一个耳光,以示惩戒。
“轮番盯着,这一次,要是有刺客,就拿下活口!”
“是!”
有些事情,沙皮也没有跟手下们细说,比如说李解在新郑,也已经遭受了一波刺杀。同时李解还派出了贾贵,显然是要查探消息。
没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沙皮相信自家老大,又怎么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摆明了自家老大现在特别不爽,而且憋了一肚子的火。
沙皮猜得很准,李专员现在就是超级无敌不爽,被人算计的感觉,对他这种脱了缰的野狗来说,那是浑身难受!
“别让老子揪出来是哪家老阴逼。”
目前李专员综合情报和直觉来看,跟燕国是真有关系。
当初随口扯淡是邢国人干的,没想到还真有点“一语成谶”的感觉。
“吴水这帮王八蛋,还真是执着,不过执着了好啊,笨人笨办法,聪明人的障眼法,只能骗一时,又能骗得了一世?”
任你各种遮天蔽日,只要还存活于世上,只要还是社会人,只要还有社会关系,那么组团干了某件事情,总不会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有人组织了针对公子巳的刺杀,不管是算计还是具体实施的人或组织,总会有人证物证留下来,而吴水这帮精神已经扭曲,偏执到极点的野兽们,就能顺着蛛丝马迹,逐渐嗅探到幕后黑手。
除非,有人真的大能到可以把一切都抹去。
可真要有这样的能耐,还需要阴谋诡计?
李专员猜测,开春前后,吴水他们应该就能有实质性的进展,如果玩黑活儿的贱人的的确确就在燕国的话。
“夫君为何执着公子巳行刺一事?”
问这句话的时候,嬴莹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的,但在李专员看来,这就有点气氛尴尬了。
毕竟,怎么看嬴莹也都算是公子巳的未婚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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