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人称作“河北双璧”,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卫国公主姬豆子也不是真·二傻子,不过是自尊和骄傲,让她无法直面李解这头吴国禽兽。
屈辱感前所未有,这才浑身难受。
俩女人在各自的家族教育中,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
背负着“任务”前来,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她们以身侍奉李氏,那么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尽最大可能,使得自身价值得以释放。
不负己愿,不负家族。
行为上高尚的,情操也是高尚的,但李专员看了只能抠鼻无语。
你他妈吃老子的用老子的……
但是转念一想,俩女人,一个是抢来的,一个是勒索来的,也怪不得谁。
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能看以后能不能睡服她们。
一男两女,三人各自怀揣心思,魏昭娘和姬豆子,小心地盘算了一下最近吴国野男人的支出,开销之大,有点触目惊心。
是夜,李解跑去巡夜,每十天就要亲自巡夜一次,随行有鳄人,也算是老传统。
吴国禽兽不在,魏昭娘和姬豆子就在宅中摆弄算盘,噼里啪啦很是算了一通。
“这算盘,较之算筹,强上不少。”
相较姬豆子更擅长舞文弄墨,魏昭娘上手算盘很快,被李解玩了几天,她也就学会了怎么用算盘算加减法。
什么“一上一”“一去九进一”背起来也没什么难的,俩女人算了一通开支,又各自对照晋国、卫国的物价,找了一个等价换算的大宗物品——黍。
然后发现,李解仅仅是从棐林到曲洧这一段路,总开支喂饱她们各自家族的人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
这是在烧钱!
“怎会如此?!”
“于棐林时,‘赤霞’支出三百匹,‘白沙麻布’一千二百匹,郢爰过百,珍珠十壶,阴币十万……”
“用作开战,灭国之战!”
魏昭娘终于想起来家里长辈们的郑重嘱托,一开始她真是小瞧了这个好色到极致的吴国禽兽。
为了美色,连事业都不要了,这种人,能够长远吗?
甚至魏昭娘还琢磨着,等将来李解兵败身亡,自己也差不多回到家族,然后等待改嫁,到时候,一定要找个好人家。
只是此刻,魏昭娘实在是搞不明白,李解哪来那么多钱?!
很不合理,很不科学。
从棐林邑南下,过“洧东沟”时,就听说在皋鼬已经有淮中城的人在那里布置物业,大概就是要形成正式的大市场,而且李解还买了很大的一块地,非常大。
可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就算从郑国有所勒索,但郑国现在跟卫国打仗,说明财政上是没问题的,勒索就算太狠,也不可能是一次性支付,大概率是分期付款。
那么,李解从郑国身上搞来的现金,应该是没有特别夸张。
李解应该还是动用了自己的钱。
“听闻日后城颍、皋鼬二地,凡淮中商队集聚之市场,市掾交易,以‘白沙麻布’‘阴币’为准,列国诸侯之镈币,皆要易换之后,方能入市买卖。”
其中的道理,两个女人没搞明白。
这个时代的换货贸易才是主流,以物易物,哪怕是在国家层面,都是如此的。
现金很少,主要是携带不便,同时很多金属都是优先供应军事装备。
像李解这样,动不动就现金支付的土大款,少之又少。
“少待。”
咬着嘴唇,姬豆子妙目闪烁,她的眼睛本就漂亮,此刻陷入深思,水润润的,在灯火下更是显得明亮诱人。
不多时,姬豆子无意识地咬着指尖,好一会儿,她突然手指点了点纸上的文字。
“除楚国郢爰为黄金之外,凡‘赤霞’、‘白沙麻布’、珍珠、阴币,皆是江阴本土所产。”
“珍珠产地极多,燕、齐、楚、越之地,多有珍珠。”
“然则……”
姬豆子抬头盯着魏昭娘,一伸手,桌面上一只锦盒打开,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四国绝无可能,产量有如此丰沛!”
当下,“河北双璧”都是娇躯一颤,她们显然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些足以震惊家族的惊人事实。
拨开重重迷雾,扫清种种不可思议,哪怕李解的形象再怎么粗犷野性,但却绝非是莽夫,绝非是愚者。
“河北双璧”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若是‘赤霞’乃至‘紫霄’,江阴皆能高产,列国诸侯,岂非十数年数十年积蓄,皆为此人掠夺?!”
“……”
二人一时沉默,这要是事实,那真是可怕。
更可怕的是,这大概就是真相。
看上去是个无脑莽夫,行事作风也是如此,见了美色迈不动腿,如此的没出息,能成什么事业?
不过是借了吴威王的威势,这才趁势而起。
所有人都这么想,然而现实却是江阴禽兽为“淮水伯”,更有可能暗中受封“汉子”,将来就算自立门户,搞什么汉家疆域,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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