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二季稻,插秧工的主力,就是这批壮丁,阴乡征召制度,在内部是有积分制的。
类似当初第二次逼阳之战的时候,大量民夫抓捕“狗特务”,这种功劳除了领赏之外,也能折算成另外的荣誉,成为义从、义士乃至勇夫,都是可以的。
倘若因为水土不服或者劳作亡故,阴乡也会根据壮丁家庭的情况来补偿。
哪怕是同人不同命,但有补偿和没有补偿,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在淮夷部落中,有不小一部分的成年男子,也都是依附在部落酋长或者首领之下。
当初鹿邑之主羽尾,与其说是吴国的自治县,倒不如说是自治土邦,定期纳贡,吴国就很少干涉鹿邑的自我运转。
而李解这个强权的出现,不但以绝对的暴力手段,解除了大量适龄劳力和上层贵族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还给予这些适龄劳力以改头换面的出路。
这就让大量淮夷部落的中低阶层,都相当用户阴乡的征召制度。
一旦征召,改头换面。
于是哪怕在淮中城附近,交给淮下部落受召而来的壮丁是最繁重最累人的活计,他们也是任劳任怨,依旧很好地完成了交待的工作。
这种国人、野人、夷人、蛮人一起劳作的场面,让正在服十日劳役的魏羽、胥飞,既感到新奇,又觉得震撼。
淮堤长坡之上,啃完了最后一口粗面杂粮窝头,就着一点咸菜汤,魏羽眼神那是相当的复杂,远处李解在不同族群中行走,却收获同样的反应,这让魏羽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此谓大丈夫!”
“怎么?欲取而代之?”一旁胥飞嘿嘿一笑,嚼着杂粮窝头,手中的竹筒汤碗晃荡了两下,正要往嘴里送。
啪!
魏羽抄起一块土坷垃,就砸了过去,正中竹筒汤碗。
噗嗤一声,胥飞鼻腔中喷出两条咸菜,整个人差点呛死当场,又可惜嘴里的最后一口吃的,哪怕是咳得眼泪横飞,也是尽力用嘴捂住,生怕吃的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
魏羽见他模样惨烈,顿时大笑,起身拍拍屁股,跑得飞快。
“肏!”
缓过劲来的胥飞立刻口吐芬芳,抄起两块石头就扔了过去,距离太远,显然是扔不中的。
“不准浪费粮食!”
“是!”
胥飞猛地起立,大声地回应着。
他没有去追魏羽,因为按照规定,吃饭时间不得打闹,他扔两块石头,是扔得空地,不算打闹。
但魏羽扔过来的土坷垃,可是击中了他。
想到这里,胥飞眉目顿时猥琐起来,不多时,就听到前方堤坝上传来怒吼声,以往宛若恶犬狂吠的监工怒骂,此刻在胥飞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无比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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