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这个宋国公子黑耳,不过是庶出,又多年在外,宋国国内,更是对其不甚知晓。我等,又何必理会这等人物?”
“逼阳子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魏羽看了看跟他混饭吃的随从们,“当世之事,唯有做与不做,观人出身行事,岂能成大事?”
言罢,魏羽又对众人道:“助我者多,离我者寡,何愁大事不成?”
“君子教训得是,是我等愚昧浅薄……”
随从们听了魏子羽的道理,也是纷纷觉得很有道理,这世上的事情,还真的就是跟国君说的差不多。
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自然就无往不利,自然就战无不胜。
邾娄邑的东南小城,是邾娄邑的外郭改建,此刻因为战事的缘故,往来的鲁国士兵多了不少。
不过鲁国士兵的士气,显然不怎么样,见着外来的客商,都是提心吊胆,各种盘查询问之后,这才敢放人进城。
魏子羽到了这里,便自称是晋国魏氏外出游历,想要在邾娄邑逗留一日,然后返回晋国。
一听说是晋国人,邾娄邑的小兵们也是不敢招惹,城内官吏过来略作盘问,听到魏羽那地道的晋国口音之后,这便叮嘱了两声,让他们不要在城内随意走动,就不再过问。
到了地脚,先是让人带着十个金币,找到了宋国公子黑耳,随后又备了一份厚礼,说是故人请见。
用词都是极为考究,让原本吓了一跳的公子黑耳,眼见着十个金币,加上很有诚意的故人相邀,这便让人通知了魏羽,在城外小城相见。
因为没有往来客商消遣,此时的邾娄邑东南小城,相当的萧索。
原本可能是食肆的地方,屋内灶膛的篝火也不知道熄灭了多久,除了黑黢黢的灰烬,半点烟火气都是没有。
宋国公子黑耳是个黑胖子,身材并不高大,但骨骼粗壮,皮肤黝黑,尤其是一双耳朵,黑都不像话,已经是黑如炭的那种感觉,乍一看,还以为是双耳被烧焦了一般。
此刻,跟着公子黑耳的人都是有点紧张,这兵荒马乱的,突然有人说是故人造访,还是挺吓人的。
可对方也是豪爽,直接给了十个金币,而且还是勾陈像的汉子国金币,那显然肯定不会是宋国人,宋国也没人有那个实力,从汉子国搞来这种特殊的金币。
日子落魄归落魄,终究还是一国公子,哪怕是个庶出的,但打听消息的渠道,还是有的。
这种有一个“帝”的金币,听闻在泗水两岸,只有傅城才有。
所以跟着公子黑耳的属下们猜测,这是不是傅城那边的朋友?
公子黑耳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自己还跟傅城那边有什么交情,就算当年逼阳国还在的时候,他也没有去过逼阳国啊?
“公子,来者非是强敌,便已是好事一件。”
“这……”
黑胖子宋黑耳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时下诸事,再有败坏,还能如何?”
正聊着呢,却听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不多时,就有随从进来禀报:“公子,外面来了几个人,自称是晋国魏羽,特来请见。”
“晋国魏羽?魏氏?”
“公子,魏氏乃是晋国大族,如今魏夫子更是为晋国执政,晋国称王诸事,便是魏夫子一手操办。若是又魏氏相助,说不定还能返回夏邑,重临商丘啊。”
“那……快快有请?”
“公子不可!”
公子黑耳的属下立刻出声阻止:“旧年汉子听闻蔡美前来,有‘断屐相迎’之美谈,公子流亡于泗上之间,岂能怠慢上国君子?当亲自出门相迎啊。”
“对对对,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宋黑耳反应过来,自己就是个土鳖,哪里有装逼的资格。起身之后,这黑胖子便是一路小跑,到了食肆门口,便见一个帅哥带着十几条恶汉站在那里等候。
“不知是哪位故人当面?黑耳惭愧,不曾记得。”
“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那帅哥大笑一声,把宋黑耳吓了一跳,却见那人上前一步,稽首道:“在下晋国魏羽,如今为汉国行者,此来泗上,正是为出使鲁国而来。途径邾娄,听闻有宋国贤公子在此,岂能不前来拜会请见?”
“啊?!”
宋黑耳一愣,他本就胖大,这光景被突如其来的彩虹屁拍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贤……贤公子?”
“君仪表雄奇,非常人也。有云:神人必有神异。吾在淮中,便以‘相面’为业,后为我主拔擢,这才有行者之身。”
话不多,但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老子在汉子国的淮中城,以前是靠给人算命相面为生的,后来呢,被汉子李解提拔,现在就做了大使。
乍一听,仿佛就是因为算命的本领特别高超,相面的本事非常强大,算得准看得好,所以才被重用。
里里外外就一个意思:你要是让我看相,你前途就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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