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齐木就端着早膳站在门口。
“姑娘好些了么?”他瞪大眼睛,激动地问。
风铃儿点点头,坚强地回答道,“身子虽然还有些重,但比昨日好多了。哦,对了,齐木,昨晚给我看病的大夫呢?”
“今儿个一早,他来看了姑娘一眼,便走了。”齐木解释着回答,“不过这大夫临走前,给姑娘开了三服药。”
“哦。”风铃儿神色清明地点了下头,紧跟着返回床上。
“司主是不是认识这位大夫?”
风铃儿答地飞快,“不认识。”
自己的夫君走了,她也不想去了。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地呆在楚晨汐的身边。
进屋,齐木将早膳放在桌子上。
风铃儿坐好,喝着粘稠的米粥,吃着肉包子。
吃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长公主近日,去过仓户司么?”
齐木点头,“前几日来过。”
风铃儿觉得自己记性不好,当初长公主派人来的时候,自己就在仓户司。
揉了揉太阳穴,“果然一生病,就没有力气。”傻乎乎地笑了下,“眼下这种局面,我们只有按兵不动,让仓户司的兄弟们好生歇着吧。”
“是,属下遵命!”
皇后娘娘谋反,刘家人却没有遭殃,实际上也是皇帝的一点儿私、心。
他担心惩罚了刘家,长公主这边就会有所变故。
为了逮住任何一方的行动,皇帝也采取按兵不动的办法。
风铃儿早就看明白了这个意思,也就顺其自然,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齐木了然,“司主,你打算一直按兵不动么?”
“不!我还有其他的想法。”风铃儿沉思片刻,终于看向齐木,“太子被废,谁最有可能成为临渊国太子?”
齐木听闻,拱手回答,“太子被废,眼下最有可能,登基成为太子的,就是钰王。不过……”
瞧齐木的眼神,风铃儿奇怪,“不过怎么?”
“这钰王的夫人娘家身份尴尬,父亲只是一个县衙小令。”齐木高兴地说着,“另外,司主,钰王的母亲,她还只是一个舞、姬。”
“呵呵,无碍。虽说钰王娘家身份尴尬,但倘若钰王争气,他的父母也能够一飞冲天!”风铃儿说完了这个意思后,舒朗地站了起来,伸伸胳膊,想着出去走走。
齐木试探性地跟着对方,刚刚到了院子时,方才快一步走上前,提议了声,“司主,药正在厨房里煎着呢,喝完了再出去吧。”
恳切的语气,给人温暖,风铃儿听话,点点头,“你让小芽把药端到这儿!”
“是!”齐木面有迟疑,而后迅速下去了。
药端来,丫鬟小芽细心地准备了两颗糖,“有些苦,姑娘喝了,可以吃糖。”
风铃儿以前怕苦,因为苦涩的味道,放嘴巴里,久而久之,心里也跟着苦。
不过,想着以前,自己的夫君楚晨汐亲自给自己煎药的甜蜜事儿,她似乎也渐渐淡去了对苦的在意。
朝着碗口吹了吹,一口饮下,没有吃糖,反而只喝了一点儿温水。
拍拍衣裳,风铃儿手臂朝前一指,“好了,齐木,走吧?”
“是!”齐木追上风铃儿,一同出门。
——
皇后自尽,刘家蒙羞。刘公子想要去皇宫见风韵公主,却因为害怕父亲责备,而迟迟不敢进宫。
先前出事儿时,他正同于晴,余平等人在外游玩。按照他父亲的说法,索性他那时没有回来添乱。
刘公子几日没有露面,好友于晴和余平感到奇怪,亲自登刘府,前来看望。
虽然刘大人反感,却也不能不让自己的儿子同于晴和余平等人见面。
事实上,于晴是尚书家的孙子,怎么都地位显赫。
一身家居服的刘大人客套地看着于晴,笑了笑,“真儿在书房呢。”
“多谢伯父!”于晴和余平拱手一笑,奔到了后院。
到时,二人透过大开的轩窗,发现,刘真公子正在走神。
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亮色。
“余平,看到了么,这家伙为情所困了?”于晴小声地打趣。
余平跟着劝解,“他都这样了,你可别再笑话他。”
“知道了。”于晴离开窗户,直接从门里,跳了进去。
听见声响,刘真公子抬头看去。
嘴角露出点儿苦笑,起身相迎,“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找你啊。”于晴哈哈大笑着,“呵呵,这是怎么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你别取笑我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还可能心安理得地出去?”刘真公子怅然地看着自己的两位朋友,“哦,对了,你们进宫了么,风韵公主怎么样?”
“风韵公主……”余平正要说些什么,被于晴一把阻止,“哎,等等,先不要说。”他嘲弄地看着刘真公子,“这么担心人家,就自己进宫去看看呗,总让我们替你去看,算什么道理?”
“阿晴,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我进宫,会很尴尬。万一……万一为此惹恼了风韵公主,她……或许会讨厌我。”刘真公子伤感地捏着鼻翼,“我姑姑谋反,是个人都会联想,我父亲有没有参与,即便……即便我父亲没有参与,也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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