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也是心疼得要杀人了,抱着百里芸转了两圈,最后咬着牙抬起手,啪地一下把她给拍晕了。
百里柔都快要把眼睛给瞪爆了!这个混账!个野蛮人!
大夫来了,百里芸止吐之后又烧了两天,期间浑浑噩噩地说了很多胡话,谁也听不懂是什么。醒来之后就见拓跋猎守在床前,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小模样比起他还还不如。
拓跋猎一见百里芸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退烧了。”
百里芸嗓子哑哑地说不出话,拓跋猎把她抱起来给她喂了好些水才好些。
百里芸看看周围:“猎哥哥,别的人呢?”这里看起来还是叔公府上啊,怎么没有别人照顾她呢?
拓跋猎撇了撇嘴:“你家那几个出殡去了。李府的人不知道我在,你娘让采蓝采青在外面守着,有人来的话她们会报信。”
这几天他都是和溪桑一起睡在暖阁里,日夜不离身。只有李府的夫人小姐来看望的时候他得躲一躲,搞得他见不得人似地。
要搁在以前,他肯定不乐意。可是自从一意孤行带着溪桑去看热闹,结果把她吓病了,他也有些谨慎了。
人的世界还是有很多东西他不懂,比如他不懂百里府内院里那些奇怪的烂事,不懂百里柔那些奇怪的顾忌,不懂那些大夫的针灸和汤药怎么就能治他小母狼的病。
以前遇到这样他弄不懂的事,他不过是嗤笑一声,可是现在他发现如果他要待在人的世界里,就必须要弄懂这些,要不然就会护不住自己和小狼。
拓跋猎抱着他家依旧虚弱得一根手指头都能戳倒的小姑娘,头一次萌生了要在人的世界里混成强者的决心。
李粮满最近过的有些焦躁。他看不出沉默寡言的侄女儿是否纠结,但他真的是十分纠结。
百里家的事儿,原本他是十分支持侄女儿和离的。可是如今所有碍眼的人都死绝了,百里敦显然也是个有情有义的,跟那个死了的小妾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牵扯,这事儿似乎就不值得再坚持了。
还有四个孩子呢,真要都脱离了百里家的族谱,跟着侄女儿除籍?
这如今……不划算哪!
可是看着侄女儿低垂眉眼、清清冷冷不想说话的模样,他又说不出让她回百里家的话。那里是伤透了她的心啊!
昨儿个,皇上下朝后留了他叙话,说京畿大营不能总没有人,百里家两个将军都守丧没上朝,让他问问他们是个什么打算。他听了,只能领旨。
可侄女儿跟百里家的事儿还僵着,也不说是个什么主意,让他怎么去问?那边问起来侄女儿的意思,让他怎么答?
真是胡子都要愁白了。
李粮满这正愁着,管家来报:“启禀老爷,百里将军府的姑爷亲自来府了,说来接姑奶奶和孩子回府叙话。姑爷还说,这次绝不会对姑奶奶有所不敬,只是两位将军有话说,希望姑奶奶能带孩子们回去听听。老爷要是不放心,可以一并前去。”
李粮满“嘶”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决断的节奏?“夫人可知道了?”
“知道了。夫人去劝姑奶奶了。夫人让奴才转告老爷一声,说百里老将军是个靠谱的,若是老爷不忙,最好陪着姑奶奶和孩子们去一趟,听一听那边怎么说。”
李粮满也觉得该这么办:“行了,去安排车马吧,姑爷那边,我去见一见。”
也不知是李夫人劝动了李氏,还是李氏本就等着这一天,李粮满陪着百里敦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氏已经收拾好,带着孩子们出来了。百里芸昨天才刚退烧,斗篷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还有些恹恹的没力气,李氏亲自抱着,不假人手,一眼都不往站起身的百里敦那边瞧。
李粮满一看她抱着孩子就生气了:“怎么把溪桑也抱出来了?这才刚退烧,带出去吹了风可怎么好?还嫌她病得不够是怎么的?快放下!让你婶娘给你看着。”
一旁跟着的李夫人也恼道:“就是说呢!说半天也不听,我还能把溪桑儿看坏了不成?”
百里敦想问问孩子怎么了,看着李氏冷淡的脸色又忍住没吭声。
李氏最近憔悴,抱着百里芸一路走过来也是累着了,坐在椅子上喘了两口气才道:“叔叔婶婶不知,这孩子去年受过那一回惊吓缓过来之后,万事都在心里,主意大着呢。她想去,我若是不带她,指不定带个护卫又偷跑过去了。到时候受了风害了病,才是真正让人操心。”
李夫人哪里信她这话:“哪个护卫能如此胆大包天,不经主母同意就带着小姐乱跑的?你就放心把她放在我这里,断断出不了这种没规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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