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靥愣了愣,立刻委屈地又抹起了眼泪:“可是我没有骂她!我真的没有她撒谎,也没有她骗人。不信你问她们!”
姑娘们面面相觑。“卞靥倒是没那么。”“是啊,她其实也没骂费半月什么。”虽然卞靥的话就是那么个意思。
费半月也愣住了。她觉得自己明明就是被卞靥当着大家的面给骂了,可卞靥骂人不吐脏字,她没证据她骂了!
卞靥见舆论又倒了过来,目光中闪过得意,转身又趴在姐姐怀里哽咽了起来:“费半月她就总是这样子的,谁话不顺她心了她就要上来动手!这都多少次了,我了姐姐还总不信。刚刚大家可是都看到了,她又打我!呜呜……”
百里芸啧啧地看了卞靥姐妹一眼,恶趣味地跟甘怜嘀咕:“看到没?好一对肤白貌美、温柔如水的……心机婊啊!人品太恶心,不过这心机手段你可以学学。”
甘怜惊异地看向百里芸,好看的嘴再次圆成一个喔:“他们都心机手段是不好的!”虽然他私下里自己悄悄地看懂了很多,但从不敢表现出自己懂。
百里芸鄙视地瞪了甘怜一眼:“好不好的,得看是什么人用,用来做什么。心机和手段本身有什么好坏?要照你那法,两军对垒时,一个将军智计百出,另一个没心机没手段,你是不是要派后一个去打仗?”
甘怜无话可,呆呆地喔着嘴看着眼前连翻白眼都仿佛带着光彩的姐姐,觉得整个人都被她吸引住了!
他要拿到她的名帖!他要去找这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光彩夺目的姐姐玩!
这边,卞靥姐妹一搭一档、一问一答,费夫人脑子不太能转过这个弯来,觉得人家姐妹得也有理,原本黑聊脸便多出了几分尴尬。看了看满脸泪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女儿,口气虽不再强硬,但还是选择了斥责自己的女儿:“有话好好,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还不向卞姐道歉!”
费半月委屈地一扁嘴又要哭,却被乐霁姑娘双手叉腰喝止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费半月你是蠢材么?她拐着弯骂你就不算骂,那你根本没打到她,算不算你打?”乐霁伸手一指刚才围观的姑娘们,怒气冲冲:“你、你、你!你们!刚刚卞靥有没有冷嘲热讽地费半月吹牛骗人?费半月扑过来那一下打到她了没?”
姑娘们相视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了。”“没打到。”“卞靥躲过去了。”“然后卞靥就过来哭。”“然后费半月就挨打了!”
乐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卞靥,粗鲁地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最烦你们这样挑了事儿还装委屈的坏女人!咒你们心想事不成!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完,指着费夫人又道:“不护着自己女儿,帮着外人欺负她,不配当娘!你再这样,心我咒你被休妻!”
乐霁噼里啪啦一通乱骂,把两边全都气了个倒仰!在场的其他人脸上表情也都一脸怪异!
夫人被乐霁当众威胁心咒她被休妻,差点没背过气去:“乐霁!你敢胡作非为,心我……我告给乐大人,禁你的足!”
百里芸稀奇地自言自语:“这乐霁到底是哪家的熊孩子啊?”
这熊的……简直太让人开心了!
采蓝采青也是不知。倒是旁边的甘怜想了想:“应该是钦监监正乐吉乐大饶孙女。听乐家世代掌管钦监,最擅星象占卜、八卦命理。但是因为泄露机太多,子嗣艰难,且男子大多早夭。到了乐大人这一代,只生了一个独子,这个独子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死了。所以乐大人对这个唯一的孙女心疼得紧,听一身本事也是倾囊相授。不管她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乐大人是只有护着的。”宫里婢仆私下里,什么秘闻都有流传。
怪不得姑娘年纪就敢插着腰威胁人家咒你被休妻!原来是家学渊源……
百里芸八卦地问:“那乐大人他自己还能生孩子不?”古代人三十多岁当爷爷很正常啊,乐霁看起来十二三岁,不到五十岁的话,也许监正大人还有能力?
甘怜感觉额角挂下两滴汗:“听乐大人都快七十岁了!应该……不能了吧。”
“要那乐家到这一代岂不是就要绝后了?”
甘怜摇头,这个他知道:“不会,乐家的孙女长大后是要招赘的,生的孩子要姓乐,这个大家都知道。”
原来如此!
鉴于皇宫是个是非最多的地方,在没有李婉这个保护伞随行的情况下,百里芸还是谨慎地没有带着甘怜四处招摇,而是哪里没人往哪里钻,顺便教了甘怜几个极其简单的游戏。
就这么随便钻来钻去的,也不知道是百里芸拉着甘怜,还是甘怜拉着百里芸,不知不觉就离人群越来越远。等到百里芸发现环境已经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荒僻的园子门口。
百里芸看看西沉的日头,看看周围的环境,有点傻眼:“采蓝采青,你们还记得路吗?”
采蓝采青脸色也有些不好,她们一路要给两位姐注意避开周边的人,还要操心两位姐不要磕着碰着、不要不心弄乱了发髻、弄脏了衣衫,哪里还记得回去的路。
“奴婢无能,请主子恕罪。”
甘怜一路紧紧拉着百里芸的手,此时也没有松开。目光看看荒僻的院,看看百里芸,鲜嫩的嘴一下一下地抿着,似乎很想鼓起勇气拉着百里芸进去的样子。
这次百里芸却没有由着她,拽紧了她的手道:“甘怜妹妹,这个院子太荒僻了,咱们还是不要乱闯。毕竟是在宫里呢,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就不好了。再时辰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咱们就要赶不上宴会了,家里人会急坏聊。”
甘怜听到百里芸别惹麻烦的话,目光便黯淡了下来。低下头半晌,两只瘦骨伶仃的手握着百里芸的手,确认的语气近乎卑微:“百里姐姐,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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