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些话,是皇帝说出来的?那份气急败坏、那份强词夺理、那股子市井泼妇吵嘴斗架胡搅蛮缠的劲头儿,是她熟悉的那个九五之尊?
等等!关键的关键,皇帝有多少年没有自称过一个“我”字了?
这是……忘了自己这会儿是个皇帝?这……可能吗?
更不可能的事紧跟着就让皇后目瞪口呆了:皇帝跳着脚地,果真当场赐了百里芸一份明旨,允她今后言论无忌!
后来景泰帝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威严都毁在这张圣旨上了!
若干年后,景泰帝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发出了同样痛切心扉的感叹:一辈子的帝王威严啊,都毁在先帝(先先帝、先先先帝)的那道圣旨上了!
景泰帝跟百里芸吵的第一架,主要内容是这样的:
百里芸:“你给我老实交代:之前一直阴阳怪气地跟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到底是作的什么妖儿?”
景泰帝大怒拍桌:“放肆!”
百里芸唰把刚到手的圣旨一抖:“嗯哼?”
景泰帝:撅!
景泰帝跟百里芸吵的第二架,主要内容是这样的:
景泰帝:“你个小混账!还敢说不是怕了朕?”
百里芸雄赳赳气昂昂:“我怕你作甚?”
景泰帝“切”了一声:“若不是怕朕,上次吵完架,你跑什么?躲了一年,以为朕就会忘了你的不恭?”
百里芸瞄他一眼,抱起身后的小包袱,撒丫子就跑了:“彩屏彩屏,看我从西南边地给你带回来的好东西!”
景泰帝抖手指:“逆女!”
后来,景泰帝在这个糟心的逆女跟前怄了无数的气,每回吵完架都能气得他多吃半饭碗,让高德有公公暗自甚是欢喜。
时间稍微一长,皇帝的饭量还是秘密,但百里芸时常触怒圣颜这事儿大家慢慢都知道了。安分的人始终安分,不安分的人忍不住就想趁机踩上一脚。
一次闺阁女子聚筵的花会上,汴王侧妃的妹妹卞靥便含讥带讽地刺了百里芸几句,意有所指地说她虽为县君却不得圣心,百里氏全家都跟她一样上不得台面,再多的恩宠最终也只能成昨日黄花,总之就是这一类的话。
百里芸原本忙着玩耍没理她,后来一局玩完了见她竟然还在喋喋不休,扭头看了她一眼,朝采蓝采青招了一下手。
卞靥大头朝下就给扔湖里去了。
这事儿是当众闹出来的,影响很大。第二天早朝,就有不少人揣摩着皇帝应该是十分讨厌那百里县君的,而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讨厌的呢?自然这份讨厌是源于其父兄的。
于是,这些人在早朝上当廷递上奏折,把百里芸贬的一文不值,说应该褫夺其封号,责令出家。还说百里夫人教女不善,应该降了诰命等级,百里将军也该引咎自责。甚至已经罢官一年多的百里辰也应该在吏部加一笔记档,最好再不要任命官职。
皇帝把这些折子当场摔在了他们脸上!骂道:“朕的义女,品行如何朕不清楚,轮得到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肆意毁谤?众卿如此袒护那口出恶言、毁谤皇家的女子,要不要降了皇后的品级、罚朕上一道罪己诏、再罢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好教众卿心愿得偿?”
他从来不曾打压功臣,对于前朝老臣也都是暗搓搓地等着把他们一个个熬死,卞南起的那个女儿,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说先帝重臣百里氏到了他这里就会变成昨日黄花!
他是那样心胸狭隘不容人的皇帝吗?还是说在这些处处看他眼色讨好他的人眼里,他就是个鸟尽弓藏的阴险帝君!
皇上发了雷霆之怒,所有上类似折子的倒霉官员都被申饬记档,而最倒霉的无疑是卞南起。这回他是真的缩着一句话没敢说,但最终还是因为闺女的连累,再次被无辜地官降一级。
太子在朝堂上一言未发。
回到东宫,他坐下来写了个折子让人递给了皇帝。说义妹百里芸小小年纪便能直言诤谏,自己曾数次被她规劝。更加之几个月前太子妃难产,满宫太医束手,幸而得百里芸及时请来民间高人,才得以母女平安。因此,恳请皇上升其爵位,赐县主尊荣。
皇帝眼睛一亮,大笔一挥,准!
两年前,百里芸把当时还是大理寺少卿之女的卞腼绑成粽子当街捆了出去,卞腼的爹官降一级,百里芸当年就当上了县君。
如今,百里芸又把卞腼大头朝下当莲藕一样栽进了荷塘里,结果,卞腼的爹又官降一级,百里芸升为县主。
原本看不惯百里芸的那些管家小姐们顿时都噤声了!卞腼已经让她爹押着出家了,以后还是让别人来陪衬百里县主的上升之路吧,哈利路亚,她们自己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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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写文了,表示此刻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夜晚,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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