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祖父此举的用意。
帮助灾后重建,这妥妥地又是一功啊!祖父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肯定早就知道了朝堂上的争论,也想好了应该怎么办了。
想一想百里芸觉得有些羞愧。猎哥哥在前线领着将士们浴血拼杀,挽救国家于危难之境。可她呢?就因为出口反对的那一派是清流言官,至今都还没有做出任何为猎哥哥正名的举动。
她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么深刻地一反思,百里芸把这件事正式地提上了日程。不行,在猎哥哥回京之前,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
那边,百里芸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了。这边,李氏忙着准备长子成婚的各种琐事。
到底是嫡子娶亲,与几年前嫁姑娘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忙碌。嫁姑娘时,只需要搞定嫁妆和婚礼当天的喜宴即可。娶媳妇却是从此以后家里就要多了人口。
那可不是定亲时送出聘礼就完事儿了的,那只不过是个开始。从婚礼的筹备到长子院子里大大小小、从人到物的一应准备,方方面面长长远远都要考虑到。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定下婚期。
前些日子跟李家开始走礼之后,李氏便特意让丈夫给公公去信,询问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随信附上了三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一个是一个多月后的七月,一个是四个月后的九月,一个是来年一月。
信上还特意提了一句,说考虑到百里辰的年纪,他们夫妻俩的意思是越早越好,百里辰自己也有此意。
两夫妻和百里辰都觉得,老将军一定会遵从儿女的意愿,然后调整行程,在七月份赶回来一趟参加婚礼。所以信虽然写了,但双方家人通了气,都是按照七月份来准备的。
没想到,等百里敬的回信到了,拆开一看,大家都傻眼儿了。
老将军在信上明确地说,七月不行,他巡视在外赶不回来。没有把朝廷大事放下,顾着儿孙小事的道理。
再说了,百里芸和百里止被罚顶碗扎马步一百天,七月份才堪堪受罚完毕,小孩子身子嫩总得养养,养好了才好给兄长成婚捧场。
七月不行也就罢了,还有个九月。可是,这也让老将军给否了。
老人家一锤定音地说:就来年一月吧。那时候他和太子也该巡视完全国回来了。太子说了,要亲自参加百里辰的婚礼。右相府和尚书府要是有什么不满,找太子请旨去!
百里敦和李氏拿着信纸懵逼了。李氏扭头不可思议地问百里辰:“你罚了溪桑和夕惕顶碗扎马步一百天?”
百里辰:……
百里敦黑着脸送他一个字:“该!”
自己折腾了几年娶不着的媳妇,妹子帮忙搞定了,不好好感激,还敢下手罚?这下好了,罚了小的,恼了老的,娶不上媳妇了吧?活该!
百里辰后悔不迭地找到龙凤胎姐弟的时候,百里止正陪着他姐在院子里听几个曲艺师父说戏。
百里芸仔仔细细把师父们这段时间排出来的戏文听了一遍,提了几点修改意见,戏曲师傅便拿着本子下去改了,留下一个评弹师傅父和两个说书先生。
百里芸各自听了两段之后道:“其实听了刚刚戏曲师傅的,几位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不论是戏曲也罢、评弹也罢、说书段子也好,我都不需要诸位在戏文中直接表露任何观点。只要讲故事说真情便好。几位可明白?”
“在下省得。”评弹师父脸上露出几分讥诮道,“朝廷大员高高在上,哪里理会得兴亡之中,百姓之苦?论朝廷律法,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江湖艺人自是无法与那些大人们论理。但我们又何必与之理论?”
说书先生也道:“正如此言!我等不过凡夫俗子,不懂得那些朝堂上的大道理。只知道敌寇入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是西北军及时援手,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命丧苦海!”
另一个说书先生也道:“然也!若是朝廷认为西北军出兵是罪,我等小老百姓并不能说什么。但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在百姓心中,是非对错,有口皆碑,人人心中都有称!”
百里芸挺感动的。说起来这些人都算是她的门客,但有志一同和听命而为毕竟效果不同。
人心中有大义,谁说贩夫走卒就不如朝廷重臣明理?
她也并不想去否定谁。即使是米中正那样的清流人物,常年习惯了站在同一个角度上,也难免看不到别人眼中的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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