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熬日子,终于到了满月。
庄皎皎强烈建议这个孩子就不大办满月酒了。
不是长子,没必要的。
主要是她不想叫外头太过费心思。家里人吃个家宴就可以了。
但是赵拓能答应?
那必须不能。所以最后再是缩小规模,也是宗亲全到,几家有爵位的,还有一品大臣都来了。
到底是热热闹闹的办了个满月。
太上皇笑呵呵的,还亲自抱了抱小孙子,心满意足。
七郎也抢着抱,庄皎皎也没拦着,十几岁了,还能抱不住?
小十二醒来,不过刚满月的孩子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只是茫然的瞎看吧。
不过这么多人,他倒是没哭。
只是过一会不耐烦了,也许是饿了。
反正,今日的第一泡尿,就这么光荣的贡献给了七叔叔。
七郎都石化了,众人笑着来将孩子抱走,把他带去更衣。
晚间的时候,赵拓暂时还没来,庄皎皎就问丹珠:“你看梁娘子脸色是不是不大好?”
“确实不好,其实过年那会,奴就觉得有点不好,苍白。当时只当她冷的,今日看,怎么还有点泛黄?”丹珠道。
绿云也是这么说:“确实不大好,不过倒是没听说那她有什么事啊。”
“明天你们去看看吧。我这坐在月子也管不了这么多。”庄皎皎道。
赵拓来的时候,见她说这个,就叹口气:“这事我知道。”
“是怎么了?”庄皎皎好奇。
“肝病。太医的意思是,好好养着,还有两三年。”这就不是说他们对她如何不好,这都是命。
庄皎皎蹙眉,肝病的话,就算是现代医疗,也不是全部都能治愈的。
“她是因为想多了,她也进府十来年了,你我都不曾亏待她。”赵拓道。
庄皎皎没接这个话。
亏待不亏待,这也真是不好说。或许,在梁娘子看来,不能侍寝就是亏待。
可……庄皎皎或许有些愧疚,但是绝不后悔。
同为女子,她也同情她们,可归根结底,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或许世人觉得吧,但是那又如何呢?
就算是当年她们还侍寝的时候,梁娘子也没真的叫赵拓喜欢过。
要不是家世不错,位份也高,她也算早就失宠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过几日,见见她吧。”庄皎皎道。
赵拓点了点头:“你刚满月,不要多想,你自己身子要紧。”
庄皎皎点头:“去,给官家煮些汤饼吃。我是不要了,给我拿些喝的。”
赵拓就去更衣,等着吃。
等赵拓吃了一碗梅花汤饼,又吃了些菜,肚子就舒服多了。
两个人洗漱上塌之后,赵拓抱住庄皎皎闻她的头发,她昨晚大洗过了。
“自己睡太没意思了。”赵拓嘀咕。
庄皎皎就笑着抠他的衣裳:“馋不馋?”
“啧!你能不能老实一点?自己刚满月不知道啊?”赵拓抓住她作怪的手。
“那你馋不馋?”庄皎皎又笑着问。
赵拓不说话。
庄皎皎挣扎了一下,手就挣脱了。
然后就顺着衣裳往下伸。
真的打架那肯定不行啊,但是可以体罚一下小豹子嘛。
于是大豹子眯起眼,浑身都绷紧了。
体罚真是太刺激了,大豹子气喘吁吁的。
一个月没好好亲近娘子,怀孕时候也没有,赵拓早就不高兴了。
这会子好容易抱住了人,亲了个够本。
本来说不要的,结果最后就是小豹子被体罚了两回……都体罚吐了。
这一下,两个人舒舒服服的睡了觉。
庄皎皎是一夜无梦,赵拓却梦见了些不和谐的东西。梦里的娘子就是个小妖精嘛。
一早上就升旗的官家面无表情。
太苦了,天还不怎么亮就要起来上朝。做什么不好做皇帝?
上辈子是不是没干啥好事?
可今天是上朝啊,上朝啊,不能翘啊……
痛苦死了。
于是,等庄皎皎一觉睡醒了,就看见那么大一个疲惫的不要不要的大豹子。
“娘子起来了啊,我饿了,快摆膳。”上朝真累。
就算是言官不敢瞎说了,可所有大臣们面对政事的时候,也依旧是唇枪舌剑。
哪次上朝不吵架呢?
他真的插不进去嘴。
一旦有几个互相吵起来了,他唯一能说的就是爱卿说的有理……
摆上早膳,赵拓怒而干了一屉蒸饺,一碗粥,两个肉包子加一堆菜。
然后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赶回去办公了。
徒留下庄皎皎无语的对着桌面:“你说他这就是过来吃饭的?承德殿里,就缺口吃的?”
绿云笑起来:“瞧您说的,这不是就想跟您一起吃?”
庄皎皎无语的继续喝粥,行吧。热恋几年,还能继续热恋,可以的非常幸福了。
在娘子那充电满了的赵拓干劲满满的应付那一桌子的劄子了。
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劄子这玩意了。
毕竟,你看不看,它都在那里,只会增不会减。
你要太久不看,言官就要喷你不务正业了。
要是为这个唉喷,赵拓饶是脾气暴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装鹌鹑了。
所以,就只为保住面子,也不能不看。
庄皎皎想了想,今日没事,还是见见梁娘子吧。
于是起身,往梁娘子住的玉琼阁去了。
梁娘子早膳没吃几口,这会子更喝药,精神不太好。
忽然听闻皇后来了,忙起身来接,整个阁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
这可是皇后娘娘第一次来后宫嫔妃们的住处。
宫里的宫女是不知道这群嫔妃都不会再侍寝的事了,所以只当是自家娘子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找来了。
“娘娘安,怎么来了?”梁娘子问道。
“来与你说说话。”庄皎皎道。
庄皎皎对梁娘子,怎么说呢,没有太多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就是一开始时候,很有些奇怪的感觉。
如今,已经淡了。
“那……娘娘坐,你们快上茶。就泡红枣茶来吧。”梁娘子笑了笑道。
庄皎皎坐下来,看了她几眼:“看太医了没?”
梁娘子轻轻笑了笑,然后叹口气:“药都吃着,只是我自己觉得我这身子,是不容易好了。”
太医当然没敢说给她听那些熬两三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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