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想高调回京,还需要一些准备。”
王安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水面上的茶末,突然一愣。
他娘的,这去戚国一趟,怎么跟楚洵那个娘们唧唧的学得文质彬彬。
不过,用来装逼是挺爽的……
王安轻咳一声,沉吟片刻,急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转头吩咐道。
“彩月,你去让墨云请个原先的住客上来,郑淳,你脚程快,带着老杨往白石滩走一趟,把徐渭带过来,另外……”
王安雷厉风行安排妥当,转身看向范进:“范进,你去找驿丞,就说本宫看这驿站不错,想在驿站体验生活,多住几天。”
他戏谑一笑,摇着折扇一摇一晃地踱步到桌边坐下,看着还在发愣的三人,眉头一皱:“愣着干什么,要本宫亲自去吗?”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哄然领命,乱糟糟地朝外走,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王安一个人。
想要打破那些人的谋算,只有硬气是不够的,还得讲方法。
贾希言在信里说得含含糊糊,要想知道南亭开发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问问消息灵通的行商,还有白石滩的自己人……
不过,看贾希言和杨羡管家那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他差不多也能猜到一点。
除了事情涉及到儒生,他们作为大臣不方便说,还有什么能让贾希言堂堂一个丞相都不敢说的?
对学识渊博的人,王安没什么意见,他前世上下五千年文明传承,诗词歌赋百家学术什么没有,正是这些文化,才让一个民族有了自信,国家有了魂,
但是,对那些只为了一己之私就打着儒家的名义罢黜百家,甚至阻碍时代发展,只知道一味用冠冕堂皇的死板教条教化百姓,吸着老百姓的血的人……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殿下,人带来了。”
凌墨云冷冽的声音响起,王安抬头一看,他和彩月带着一个神色惶恐不安的行商站在门外。
“进来。”
王安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直直盯着那行商。
“太、太子,虽然我是抱怨了几句,但、但你也不能随便抓人啊,这可是京城脚下,我、我同伴很多,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会去告御状的!”
那行商留着山羊胡,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像只长成了人形的大老鼠,躲在凌墨云背后,对王安虚张声势。
他听说过这位纨绔太子的种种恶行,生怕太子趁机讹诈。
哪怕实际上行商能住驿馆也是因为太子,但他交了钱,交钱两清,走到哪里他都理直气壮,不欠太子什么。
“京城人,胆子就是不一样啊。”
王安戏谑地看了那行商一眼,低头慢条斯理地喝茶:“你说你在下面抱怨了本宫几句,都说了些什么啊?”
“殿下……”
凌墨云虽然效忠王安,但还是心怀悲悯,在他看来,太子卫率在驿馆驻扎,把原来的客人都赶走,本来就对这些行商不公,他们有些许抱怨,也是正常的。
王安抬手让凌墨云闭上嘴,无奈地叹了一声,让开背后的行商,抱着手冷酷地站到一边。
直面这传说中的纨绔太子,行商忍不住抖了抖,求助地将目光投向凌墨云,却发现这个之前很好说话的统领这会儿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呸,看起来那么厉害,结果太子说一两句就不吱声了,真是没用。
行商心中腹诽,深深吸气,搓着手,尴尬道:“这个……太子殿下,我、小人这也是附和、附和,最开始抱怨您的可不是我,小人就是说得大声了点……”
他自知自己惹不起太子,直接把所有同伴都拉下水,要是太子铁了心要整他,那还不如大家一起遭殃呢。
贫道死,道友也得死。
“多的话就不用说了。”
王安直接打断道:“不管有没有别人,非议当朝太子,阻碍驻军,那可是重罪,这个你知道吧。”
行商咽了口唾沫,疯狂摇头。
他哪知道啊,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跟着掺和抱怨了。
“太、太子,我真的,小人也是不知情啊,这个不知情不罪……”
行商哭丧着脸,极力为自己辩驳。
“别来这一套,在本宫这里,没有这规矩。”王安冷哼一声,“总之,至少一个月大牢,别想跑。”
他缓缓举起茶杯,作势要让凌墨云把人带下去,心中默数。
一、二、三……
“诶诶殿下!”
行商急了:“这、这一个月大牢蹲了,冬天就到了,路上结冰,小人可就没法出门了,小的过年可就吃西北风了!”
“你当本宫三岁小孩呢?能住驿站的,一年经商的钱,过年能吃西北风?”
王安翻了个白眼,放下茶杯。
“真的!哎呀,小的是做布匹生意的,之前上半年去南方,结果发大水,布匹全被水泡了,就指着这下半年,殿下,太子殿下,小的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
行商又惊又怒,开始胡编乱造,想到上半年的惨淡经营,更是真情实感,声泪俱下,说到伤心处,恨不得扑在这纨绔太子的腿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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