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天亮时,他们回来了,手中只拎着一只野兔和山鸡,再有就是山野菜和蘑菇。
快速地架起柴堆,将这些东西烤了起来。
夜继衡是闻到兔肉的香味醒来的,但看到只有这么少的食物,不满的表情再次显现了出来。
“走了一夜,就找到这么少的东西,你们是废物吗?”他冷声道。
本在烤肉的护卫手上一顿,好在夜临波手快地轻拍了下烤肉的属下,动手切下一块烤好的肉,用树枝串着走到夜继衡的面前。
“阁主,先吃些,昨天太晚,找到的东西少,今日可以边走边寻,想来会比这些多。”他语气平静,不见一丝恼意。
夜继衡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烤兔肉,大口地咀嚼起来,吃得满嘴流油,样子很是难看。
而此时守在四处防御的护卫,个个手里有肉,吃得很香。
吃好后,大家再次上路,夜继衡没走几步就走不动了,招来两个护卫架着他走,可依旧不满意的在数落着这些人,一句一个“废物”的说着,那二人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从树林里飞窜出几只箭来。
大家惊慌之下,四下散开,虽然夜继衡依旧被他们护在中间,可也有点狼狈,而他早就吓得面上一片白,双腿都在发抖打颤。
然后看到从树林里冲出很多的黑衣蒙面人,还没等夜临波下令,就听夜继衡大叫了起来。
“挡住他们,别让他们过来,快挡住!”
然后他紧紧地握住了夜临波的手腕,颤声下着命令:“快带本王离开这里,本王不能有失!”
夜临波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后,只能反握住他的手腕,扯着他就往山上跑。
很快,这些人就被冲散了。
不用片刻,留下来阻挡的八个护卫全都跪在地上,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处伤口。
他们不明白,为何面前的黑衣蒙面人不杀他们。
可没人给他们解释,手刀落下,全都打晕后,被人抬下了山。
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个竹哨子,一道清脆的鸟鸣声传了出去。
夜临波紧握着夜继衡的手腕,快步地奔跑于树林之中,在两人身侧,只跟着一个护卫。
也不知跑了多久,三人终于停了下来,夜继衡在紧张害怕的情绪里,持续跑了这么久,早就是他体力的极限,此时一停,直接瘫倒在地上,除了大口的喘气外,没有别的动作。
护卫上前来,问着夜临波:“统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身后早就没了动作,想来兄弟们可能都……”
夜临波难过地闭了闭眼睛,这些护卫跟随着他已多年,虽然是下属,但也是有感情的。
虽然千秋阁的人本应全都是冷血的,不应该有什么情感可言,可他是人,不可能一点情感没有,而且这些人也算与他出生入死,早就有兄弟情谊了。
自离开皎月城开始,他们就在陆续地战死、离开,他不可能不难过。
可他们的使命是拼死都要保护面前的这个人,他无能为力相救,只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离开。
夜继衡这时开口:“水,有水吗?”
夜临波摸向腰间,手上一空,他轻闭了下眼的抿了下嘴角,却依旧平淡地回答:“没有了。”
那个护卫也道:“没有。”
“废物!全都是废物,本王要你们何用,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你们是想弑君吗!”夜继衡再次怒骂了起来。
“你够了!”那个护卫再也无法忍受的怒声回嘴。
“青安!”夜临波轻声唤了一声,语气里却是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统领!属下说错什么了,要不是他一意孤行,咱们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从白絮城出来,秘密潜回千洞峰,这才是最安全的,可他突然改变计划,非要回圣夏的京城,还在那里挑起事端,暴露之后虽然是连夜逃跑,可早就错失了回千洞峰的时机,不然怎么会被挡在山外进不去……”
青安怒指着夜继衡大声道。
“明明派十几个人探查就好,非不死心地扔去那么多的人,损了近半数人马还不死心,明知道前路被阻,非要一意孤行的强行突围,放着那条出境的路不走,宁可再伤亡半数人马,好好的万人大军,最后只余下近八百余人,谁是废物,还不明白吗。”
夜临波平静地看着青安一言不发,背在身后的拳紧紧地握着。
夜继衡却已经暴怒地站了起来,指着青安道:“你们这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护我夜氏一族周全的,命该如此,死了也活该。”
“要是如此说,那我护统领,也不护着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可能全都丧命,我们的命也是命,凭什么因你这个无能之辈而丧,你不配!”青安也怒吼了回去。
夜继衡突然讥讽地笑出声来,指着夜临波道:“你护他,你问他可配,他不过就是一个庶也,其母只是族中最下贱的一个婢子,贱人所出之子,也是贱人,赐他夜姓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他哪有那个资格与本阁主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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