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打造出足够数量的箭排车和投掷器,于是全国有名气的匠师和锻造高手都被接到了京城郊外的长征军营的一处营房中。
木制工匠所负责的是木架、木齿轮等打造,而且是十几个人一组,也只负责一种零件,分成了二十几组,只有这些零件在组合后,方才知道所打造的是何物。
铁匠也是一样的配置,只有将他们所打造的零件合在一起,安放在指定的位置上,方才知道是何用途。
要是单独问询他们所制的是何物品,全都不知全貌,自然也就回答不上来。
而完整的图纸只在千机盛一人手中。
长征军中也选拔出一百人,每天都要背负着二十斤的重量进行锻炼,无论干什么,都不能放下背上负重,要是有破损就得加练。
再有就是千机盛了,单独给了他一间屋子,方圆三十尺内,不准有人靠近。
他手里持着秦茉所绘制的炸弹图纸,在这屋子里关了足有五日,最后听到一声巨响,看到黑烟滚滚地从屋子里涌出,又看到有一黑不溜湫的人踉跄的从那屋内跑出来。
直到他用湿布巾将那张黑脸擦干净,方才认出就是千机盛。
闻讯赶来的凌宸翊、秦茉和穆战阳、戚希悦,看到如此狼狈的千机盛,坐在院内大石之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军中战士收拾着被崩塌的房屋,想关怀两句,却又止不住想笑,样子也很滑稽。
千机盛在看到他们后,还白了一眼,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别再憋死你们。”
“哈哈哈……”
果然笑声从这四人的嘴里齐齐地迸发出来,一发不可收。
穆战阳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也不是没见过千机盛一开始的狼狈样,但也是他落魄时,一身布衣,可现在这种,还真是头回见,明明是青白的衣袍,此时已经成为了灰黑色,而且这脸黑一道、白一道的样子,着实是好笑,尤其是他没擦净的眼睛周边,就如抹了一圈黑一样,更加的可笑。
戚希悦不但笑出了泪来,肚子也笑疼了,蹲在地上都直不起身了。
她所认识的千机盛,向来都是特别优雅的,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而且他的巧手特别让她信服,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样子,太颠覆她对他的认知了。
凌宸翊也在笑,秦茉也是一样的笑着,不过两人还算给面子,虽然声大了些,却没有过多的表现。
烈风将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砚月搂在怀里,雷缙等四人也笑得合不拢嘴,能看到向来遇事不惊的大神有这等样子的时候可真不多,是够狼狈的。
千机盛听着他们的笑声,本是想板着脸的,可没一会儿,他自己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还不停地摇头。
穆战阳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顿时身上就扬起黑灰,他的手也被染黑了。
他不由皱眉地道:“兄弟,你没被埋里面也是命大呀。”
“嗯!命是不小!”千机盛也点头,这一点他也觉得挺庆幸的。
秦茉笑着上前看他:“你是不是放多火药了?”
千机盛用那如烟熏妆的眼睛看着她:“不是你说的,想要威力大一些的火炮,我就想着多加些火药,想来威力必会很大,谁知道会炸……好在我机灵,不然现在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秦茉轻咧了下嘴的道:“大哥,我说的威力大,也并非一定要在加火药量上来探究,火炮本身的用药本就是有严格用量的,你就没想过,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增加这火炮的杀伤力?”
“哪个方面?不在这炮本身上,还能在外面……嗯?”千机盛没好气的本是想怼她的,可话说到一半,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再看到秦茉正对他挑了下眉后地在点头,他一拍支在石头上的大腿,又是一股黑烟蹿起,立即几人都向后退了几步,让开那个黑烟的范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千机盛可没管这黑烟,回头再看向正挥着手的秦茉:“你先前说过,那火炮过于的轻,射程过远可却轻浮,要是在此炮外面再包上一层呢,自会加重这炮的重量,而在所包的这一层中间再夹上一些有杀伤的东西,自然就可达到了扩大伤人的力度,好呀!妙计!”
他边说,边再拍了两下大腿,几人再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看他高兴,也跟着一起咧嘴笑了笑。
秦茉看他想明白了,这才挥了下手,让雷缙等人带他去好好的洗漱一下。
他们坐在长征军的将军主帐内,边喝茶边聊天,等着千机盛回来。
乔知许、骆归舟、宋祈年都在帐中就座,个个面上一片期许,明明都有话想说,但又没胆量。
璟安军早在得知夜继统发出召集令时就被派往了金甲关,随同原本在此隘口驻守的官兵一起镇守边境。
而他们长征军,却迟迟没有得到命令,他们心急呀,生怕这次的战役没有他们的份。
凌宸翊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急,但就是不开口,目光还冷了些。
直到千机盛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坐了下来,喝上了秦茉为她煮的果茶后,方才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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